我打你,她護著你,可她已經生生讓宗錦給害死了!這天大的仇恨,你竟視而不見,還對殺親仇敵投懷送抱?!你的良心和廉恥都去了哪裡?!”
“父親,您息怒。”湛藍箏不冷不熱道,“氣大傷身。”
“我竟然生出你這麼一個良心敗壞的——”湛明儒指頭顫抖,指著湛藍箏的腦門,“——我和你媽,遲早都會被你氣死!用不著等那一天,湛藍箏,我告訴你,你若是敢嫁給宗錦,我就結果了你——”
“明儒!”湛修慈嚴厲提醒,鳳曉白勸道:“湛先生,能讓湛藍把事情原委都講述清楚嗎?湛藍屢遭宗錦陷害,差點就被炸死,好不容易逃出昇天,卻流落海外,吃盡苦頭,儘管如此,她還惦記著湛家的安危,從網上得知您幾位受了莫大屈辱,湛藍當時過於激動,亂了陣腳,差點賠了性命。她是那麼關心家人,若說她不恨宗錦,這怎麼可能?”
湛明儒可真沒想到世上竟有鳳曉白這般被公然戴了綠帽子,還能如此淡定的男人,一口氣憋在心裡,“好!你說說看,為什麼要嫁他?!”
湛藍箏說:“您覺得我該如何處置宗錦呢?”
“殺。”湛明儒乾脆道。
“殺了他,姎妱會立刻幹掉我,幹掉湛家,以此給雍寂交待。”湛藍箏說,“我不僅不能殺他,還要用他。封封印,非藉助他的力量不可。事關城市幾千萬人的性命和子孫後代的基業,甚至牽扯到一國之興衰,豈能因我湛藍箏一個人的兒女情長,就給抹殺掉?”
“集合玄黃界各家的力量,那些封印,我不信就封不回去。”湛明儒冷笑。
“封印可封,西山難入。”湛藍箏一字一頓。
湛明儒愣了下,“你想讓姎妱……你瘋了!她是神女!你,你還真敢……你立刻給我停手!否則就別當這個掌門了!”
“父親。”湛藍箏柔和地說,“那三份檔案上的符篆簽名,有您的吧?而且廢立掌門的事宜,好像不是您一個人所能決定。還有,您是我父親,犯忌諱的話,跟我說說,也就罷了。若是說多了,難免傳到外面去,可就不大好了。”
“湛藍箏!”
“或者您代表湛家去收拾現在這個局面。我不在乎您的形象是否還適合湛家代言人的位置,在女兒心裡,父親永遠是好的。但不是所有會上網的湛家人和玄黃世家人,都是您女兒。”湛藍箏誠懇地說。
湛明儒的臉上青紫赤白了一片,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復活”的女兒,慍怒道:“我簡直懷疑,你是存心讓家人在宗錦手底下受屈辱……現在就你形象很好對吧?”
湛藍箏只道:“我還是那句話,您如果有更好的辦法,您來出面吧。”
“封印不難封回。而姎妱就不要去理會,這有什麼難辦的嗎?”湛明儒質問。
“您不是想殺宗錦嗎?您以為您殺了宗錦,姎妱和雍寂就會坐視不理嗎?姎妱先幹掉咱們全家,剩下的只是他們神族內部的矛盾,有誰會來憑弔湛家的毀滅?而您若是不殺宗錦,留著他做什麼?與其放虎歸山,不如與虎謀皮。”
“那你也不需要嫁給宗錦!”
“這是最好的聯盟方式,也是他最能接受的唯一方法。現在是我們需要他,讓步是理所當然的。”湛藍箏不緊不慢地說,“不用湛家的權力去誘惑,他會上鉤嗎?他不上鉤,大不了性命一條,而我們所失去的卻比他多得多。目前看似是他功虧一簣,被我們制住,實則這一局,雙方是打平了。”
湛明儒的怒火消了一點,“箏兒,爸爸不是看不清局勢的人。但婚姻不是兒戲,你是湛家掌門,你的夫婿有資格介入湛家事務,不可小覷這個位置。”
“誠然他能用婚姻介入湛家,但反過來也是一樣。宗家不過就一個名分,比當年的薄家要遜色許多,為何不收進來呢?如果以後我的孩子能繼承宗家的位置,那些財產和宗家秘術,包括法戒,就都是咱們湛家的了。”湛藍箏笑道,“爺爺,您說呢?”
湛明儒啞然,他當然不會忘記自己父母的婚姻,結局就是湛家吞了薄家。
“你能確定,最後是你站在他頭上嗎?”湛修慈說,“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將你一軍,迫得你必須和他聯姻,足以說明他頭腦機敏。而你的心思,恐怕他都明白。”
湛藍箏一笑,“就像玩火拼俄羅斯,當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在競逐,彼此都心知肚明,誰先發武器,誰就有可能勝利。但大家總是會遲疑一陣,因為不知道對方在經歷一番廝殺後,到底還有多少武器。若是先發,要麼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一舉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