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嗒嗒的聲音,似乎跟上了水滴鐵皮的節奏,猶如一首樂曲。
詭異而古怪的曲子。
戴翔感到全身的鮮血,霎時都涼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啪!
另一隻手,拍到了右上角的玻璃窗上。
啪啪啪!
又是完整的一隻手,除了五指,手掌,就帶了一截手腕,沒有胳膊,更不見身體其餘的部分。
就是這樣的斷手,奮力地拍了好幾下,似乎要破窗而入。
兩隻……
分開的手?!
咖啡杯落地的瞬間,他眼睜睜地看到一顆人頭,不緊不慢地,飛過了窗前。
沒有身體,只有一個女人的腦袋,帶著一截脖子,經過了戴翔的窗前。
長髮飛揚。
似乎感受到窗內有人在看著外面,這個女人的頭顱扭了過來,朝著戴翔,輕輕一笑。
雙眸與嘴唇,都宛若鮮血浸透……
“啊————!!!!!”
刑警隊的大歐拎起車鑰匙,準備出門的時候,賈文靜剛好進門來,“呦?大歐啊?怎麼,有案子了?”
“有了!是個怪——案。”大歐用開玩笑的口吻對賈文靜說,“順義那邊有個小區,就是靠近機場的那塊,昨天晚上一堆居民報案,說看到人在天上飛。”
賈文靜笑說:“神仙還是妖怪啊?”
“不是完整的人。”大歐道,“有人看到的是腦袋,有人看到的是腳,有人看到的是胳膊,還有看見腿的。”
“怎麼沒看見‘隱私’的啊。”賈文靜哈哈笑著,大歐說:“嚇死一個有心臟病的老頭。”
賈文靜立刻不笑了,“這麼嚴重?”
“死人了,而且報案的不下十個,派出所覺得不對勁,就報過來了。頭兒讓我過去看看。我估計啊,不可能那麼邪乎,什麼破碎的人體跟天上飛啊。搞不好是集體錯覺。”
“小區居民雖然生活在一起,但是並不朝夕相處。集體癔症可能性極低。”賈文靜道,“若說一起看花眼了,那就是確實有那麼個東西出現了。”
“你還真信人體粉碎,然後在天上飛啊?”大歐笑道,“估計看,是都看到了,但那應該不是真的,而是個影子。我琢磨著,是結合了天氣,地理,環境,以及附近一些可能存在的變動,譬如大概有樓宇,發射塔的新近建立,或者是樹杈子長高了弄成個怪樣子,最有可能的,哪家樓頂上放了個人體模特一類的,然後就投影啊,反射啊,折射啊,最後亂七八糟就鬧了這麼一出。得了,我就朝著這個方向去了。”
“快去吧。”賈文靜坐回到辦公桌前,看著大歐膀大腰圓的身子消失在門口,隨後有個同事叫道:“老姐啊,隊長喊你。”
賈文靜立刻起來,去了刑警隊長的辦公室。
“潘隊,啥事啊?”賈文靜笑道。
潘隊長說:“有要案。”
三個字,讓賈文靜頓時嚴肅,潘隊長給她一封信,“你看看吧。”
這是一封列印的匿名檢舉信,很厚實。
最先掉出來的,是一組照片。
賈文靜只看了幾張,臉色就變了——
“隊長,這是——”
所有的照片,都在展示一樣東西:被撬開的箱子,放在裡面的槍械和彈藥。
“這都是寫匿名信的這個人,在本市發現的。”潘隊長繃緊面孔,賈文靜陡然一驚:
這可不是小事!
迅速看了一遍匿名信,“裙襬?這個人,是在裙襬的後院發現的?怎麼可能?!”
她不由怪叫。
潘隊長敏銳地說:“你認識這個酒家?”
“上次的砍腿案,就發生在這裡。我自然去過,後來也去過不少次,都是消費。”賈文靜坦誠道,“那裡環境挺好,吃喝也不錯,我和那裡的老闆員工都接觸過,他們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至少我沒看出來。”
潘隊長點點頭,“這些先不提,小賈,你還記得去年咱們追的那個走私團伙嗎?”
“記得。但是那個團伙似乎得到風聲,迅速收手了,咱們的線索就斷了,大家忙別的案子去了。”賈文靜回憶到。
不對啊……
當時我懷疑了誰呢?
她……
我好像和那誰,打聽過她的來頭……
然後……
然後那邊就忽然沒動靜了……
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