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般,晶亮澄澈,柔和卻似是透著異彩,緊鎖住眼前那汪無波的黑潭,帶著蠱惑的糯軟綿音,從半抿著的小嘴中平緩逸出。
平寂的黑潭波瀾驟起,精光畢現,一粒黑色的藥丸已從修長瑩白的指尖彈出,以凌厲之勢直直飛入她來不及閉上的小嘴,她心一驚,下意識地要吐出,但那藥丸卻是入口即化,隨著唾液吞嚥入喉。
來不及細想被喂入的是何藥,她手中悄然握住的白色粉末已心隨意動,瞬間灑向男人,人跟著急退幾步,還沒站穩,突覺腰間一緊,“是我!”略微緊繃的戲謔聲音在耳邊輕響起時,她已被帶起,遁入黑暗中,無聲無息。
少頃,寂靜的山林裡響起稚嫩疑惑的男聲:
“公子,表小姐呢?可是,咱府裡什麼時候多了個表小姐?”
“公子,您臉色怎的……”
“公子,您著了表小姐的道兒?”
望著自家公子俊雅臉上不同尋常的一抹潮紅,稚嫩嗓音不見擔憂,興奮異常,湧起無限膜拜之意:“下次再遇上表小姐我定要……”
涼颼颼的眼神掠過,他趕緊改口:“定要叫她好看。”
“無非……”無波無瀾的聲調。
“在。”他趕緊肅了肅神色。
“既然閒著無事,不妨多關照關照雲府,尤其那位養在深閨中的三小姐。”
小正太眨了眨眼,清雅疏冷語調萬年不變的公子似乎在“養在深閨中的三小姐”幾個字時帶了點咬牙的味道?不過,難得公子主動提及女子,還是老夫人自幼為他定下的當家主母,男孩眉目頓時喜意盡染。
“公子,您終於也春心蕩漾了一回,我這就回去稟告老夫人,讓老夫人馬上著手準備婚事。”
“無非,你也跟了我多年,卻一直沒給你展示身手的機會,想是我疏忽了。今天二公子向我提及開墾西邊荒蕪之地的分隊領事請假一事,正愁找不著人頂上,想來你對開荒之事也興趣挺濃的,我這就和二公子說去,把人借他用兩個月。”
那聲音冷冷靜靜、平平淡淡,聽不出是喜是怒。
“呵……呵呵……公……公子,您……您真會開玩笑。”
他乾笑道,在那鳥不生蛋烏龜不靠岸一箭射出去也砸不著人的地兒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對著那幾株幼苗,他一腔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熱血會被太陽烤焦了的。
“無非你什麼時候見過公子我開玩笑嗎?”
說話間,飄若流雲的出塵身姿已轉身而去,行姿優雅,腳步平穩,但細看下,隱隱可發現其腳步略顯虛浮,似是用內力壓制著。
“公子,我不把您春心蕩漾的事告訴老夫人了還不行嗎?”小正太哭喪著臉朝漸行漸遠的俊朗身姿喊道。
前方的峻雅身姿似是打了個趔趄,而後頭也不回地繼續優雅前行。
“兩個月那分隊的領事怕也還回不來,你就再多待幾個月吧。”
001。
半年後
“飛傾雲你給本小姐滾出來!”
迷濛夜色,伴著一道氣急敗壞的嬌俏嗓音,一個眉眼俏麗,身著黑衣騎裝鹿皮長靴,手執一根墨色柔軟長鞭的少女出現在假山邊上,身後跟著一身著藏青色侍衛衣的俊挺男子,神情清寡而略帶一絲事不關己的冷淡。
“小姐,這天也晚了,傾雲公子怕是早已歇下了。”
抬眸淡淡地掃了眼臉色氣得通紅的俏麗女子安沐倩,俊挺男子莫雲飛不溫不火道,語氣謙恭而不卑微。
“放屁!”安沐倩手中的長鞭猛然甩出,甩向了眼前高可蔽日的老槐樹,“啪”一聲脆響,“嘎嘎”鳥叫聲四起,早已歸巢的鳥兒四處驚飛。
“他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屋裡連個人影兒也沒有,該不會又瞞著我縮回他那茅草窩裡待著去了吧。”
洩憤似地將纏上老樹的長鞭收回腰間,安沐倩忿忿開口,翦水雙眸因怒火染得熠熠發亮。
莫雲飛面無表情地望了安沐倩一眼,緩緩開口:“小姐尚未出閣,大半夜的擅闖男子臥房怕是要惹人非議,更何況小姐身份……”
“是……更何況小姐身份特殊,今時不同往日,不可任性而為,凡事要設身處地多為他人著想。我說莫雲飛,你就不能換點新鮮的詞嗎?”
搖頭晃腦地將這一番話念完,安沐倩沒好氣地睨向莫雲飛,握著腰間長鞭的手因剋制而微顫。
“恕臣愚昧。”垂下眼瞼,莫雲飛淡應道,不卑不吭的語氣讓安沐倩燒得正旺的火氣更是“蹭蹭”地往上冒,握著長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