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一片冰冷,連忙抬頭端詳了一番陳汐的臉色,隨即又開口叫了一聲:“五妹妹,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羅姨娘著想。”
枯坐了半夜,一早上也是誰來都不理會,但這簡簡單單一句話,陳汐卻猛然間驚醒了過來。痴痴地看著陳瀾,她突然不管不顧地撲了過去,使勁箍著陳瀾的脖子痛哭了起來。起初還只是抽噎,可漸漸地她就不再去遮掩那悲泣的聲音,只想把心裡那股鬱氣和憋悶全都發洩出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感覺到一隻手輕輕撫著自己背部,於是就漸漸停了下來,又不知不覺放鬆了手。
“既然哭出來了,總算好些了吧?”陳瀾體貼地遞過去一沓子細紙,見陳汐須臾就用了一小摞,這才婉言勸道,“我知道你心裡委屈,可光是這麼呆坐著也不是辦法。如今哭過了,你對我說說,究竟怎麼回事?”
這許多事情經歷下來,陳汐對陳瀾已經有一種難以名狀的信任,此時又用絹帕擦了擦眼睛,她才定了定神說出了昨晚上喜鵲報信之後的事。當她說出從羅姨娘那兒得知,陳瑛有意把她嫁給荊王為妃的時候,臉上不知不覺露出了幾許決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並不是不懂,可爹爹先是說早就定下了我和羅世子的婚事,緊跟著卻又想把我塞給晉王為次妃,到了如今好容易把事情定下了一個眉目,他卻又說出了這一樁,甚至為此打姨娘洩憤,那時候不是我攔著,要不是二哥和五弟攔著……三姐姐,我真的不知道如今該怎麼辦,我昨晚上甚至在想,大不了我絞了頭髮進庵堂去做尼姑,也省卻了這一番功夫”
“別說傻話”
陳瀾這才知道陳瑛的大發雷霆背後竟還有這般的隱情,不禁又驚又怒。一個做父親的於女兒的婚事上頭有千般謀劃萬般思量,這很自然,可陳瑛每每都是自作主張只想著利益,事有不諧就這般動手,哪有這樣的父親?
而陳汐忍不住又抽噎了幾下,隨即便低低地說道:“那時候爹爹質問,我什麼都不肯說,結果他一怒之下又要打我……姨娘為了護著我,不合說出了羅世子的事來,看父親那架勢,怕是已經氣急了。三姐姐,你千萬傳個信出去,我真怕爹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而且看著爹已經連你一塊恨上了,早知道如此,你還不如不管我的事,也不會惹來麻煩。之前母親還差人對我說,父親發話要把我那幾個丫頭全部打殺了,她好容易勸住,只卻留不得她們了,大約要打發出去配人……從通州回來之後,她們才跟了我幾天,我真是不祥之人,每個跟了我的都是這般下場,我還留在這兒,不是害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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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京華侯門 第二百四十六章 童言無忌,骨肉情深
第二百四十六章 童言無忌,骨肉情深
從慶禧居回來,陳瀾只覺得腳底下異常沉重。她低估了陳瑛追逐權勢的野心,也高估了羅姨娘在陳瑛面前的話語權。只陳汐在那種悲傷和驚懼之下,卻還沒忘了詳述昨天進宮的經過,包括怎麼勸的羅貴妃,而羅貴妃在沉默之後就對羅姨娘說起了夏太監來過的事,之後端福宮那個管事牌子怎麼熬不住私刑咬了舌頭……
事情竟是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些,唯一慶幸的就是羅貴妃終於勉強平靜了下來,至少表面上再看不出那種歇斯底里的瘋狂,對於羅姨娘所說的婚事更是滿口答應,又賞了陳汐一對金鑲玉的鐲子。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需要羅姨娘出面的那部分已經做完了,可偏偏陳汐的婚事又有了這樣的變數
陳瑛上回想到的是晉王,這回想到的是荊王,他就不怕涉入到這奪嫡的渾水當中,讓侯府和他自個萬劫不復?要知道,就連朱氏也已經對竭力促成張惠蘅成為晉王妃的事後悔了
“小姐,鏡園那邊送菊花酒來了,說是楊太夫人親自釀的,用的古方,秋天燥氣重,喝這個不上火,正適合老太太的身子。”
陳瀾一下子驚覺了過來,見面前來通報的是一個水鏡廳裡常見的管事媳婦,她便含笑問道:“來的可是莊媽媽?”
“是。鄭媽媽已經帶著莊媽媽去見老太太了。”
得知人在蓼香院,陳瀾再不遲疑,忙就順著夾道往那邊去了。到了地頭,她才對莊媽媽寒暄了幾句,朱氏便笑著說道:“好了好了,我這老婆子精神不濟,你且去前頭倒座廳裡和莊媽媽說話,也自在些,不用那麼拘束。”
陳瀾知道朱氏是生怕楊家有什麼事情對自己說,謝過之後便領著莊媽媽出了屋子。到了那邊使人上了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