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一巴掌拍過去,道:“反了你了,想氣死我是不是?”
“我已經被你氣死了!”葉千潯氣呼呼地往床沿一坐,道:“相信這個相信那個,就不相信我,我何曾騙過你來著?哼!”
璃月:“……”細想想,他好像還真是沒有騙過她,相反倒有幾次太誠實了惹她發怒來著。
她撓撓額頭,走過去道:“好吧,我口誤,你沒找他麻煩,今後也不要找好嗎?”
“哼!”葉千潯梗著脖子扭過頭,轉而又往床上一倒,道:“我困了!”
璃月瞠目,一邊拉他一邊道:“去別處睡啦,我們馬上要拔營啟程了。”
剛抓住他的胳膊,葉千潯手上使力,一下將璃月扯上床,一個翻身壓在身下,氣哼哼道:“你承諾去雪山陪我一個月的。”
璃月訕笑:“等這仗打完就去。”
“我等不及,今天算第一天好了。”葉千潯說著俯下臉便欲吻她。
“會有人進來的……”璃月掙扎。
葉千潯扯過被子將兩人蓋在下面,迫不及待道:“這下看不見了。”
“呃……唔……”璃月剛想抗議卻被他吻住,心中不由哀號,過了這許久,還以為他葉大宮主智商見長呢,看來還停留在原水平嘛。
過了片刻,璃月被他吻得有些動情,便放棄了掙扎。
葉千潯見機不可失,扯開她衣襟便吻上她滑膩的肩。
兩人正漸入佳境,冷不防身上的被子被人一把掀開。
“葉千潯,你這色魔!”看到被中的情形,曲流觴惱怒至極地罵。
他怒,作為好事被打斷的當事人,葉千潯比他更怒,帶著一腔慾求不滿的怒火,伸手抄過床沿的彎刀便向曲流觴削去,兩人頓時又混戰一處。
門側,蘇吟歌顯然剛清醒不久,還有些暈乎乎的模樣,看著混戰中的兩人,半晌冒出一句:“我還以為是玉無塵那個不要臉的呢,原來是你。射你也一樣。”說著,抬起右手,指縫間密密麻麻全是毒針。
璃月看著瞬間雞飛狗跳一片狼藉的營帳,仰面往床上一倒,伸手扯過被子蒙在臉上,少時,有些抓狂地小腿亂蹬起來。
……
葉千潯加上曲流觴蘇吟歌,等於不可調和的矛盾。
蘇吟歌是大夫,雖然軍中有軍醫,但有他這麼一位國手級的人物跟著,心中總要有底一些。於是,璃月只好忍痛割愛,將葉千潯趕走。
不過葉千潯也沒吃多少虧,將他趕走的第二夜,璃月便偷偷溜出營地,與他私會,兩人又在深山老林重溫了一次叢林大戰。
將璃月反反覆覆折騰了三遍後,葉千潯將渾身疲軟的她送回營地之側,自己則像是偷足了腥的貓,翹著尾巴消失在夜色中。
凰城軍繼續北上,這條線路因為毗鄰胡楊山脈,交通不便,因而一路上並沒有大型城池,小城小寨的在凰城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半個月後,西武進入初冬的寒冷天氣,南佛那邊已經運來了第一批棉被棉服,金縷還給她帶了信,說他父皇眼看不行了,在今年年底之前他應該能登基稱帝,希望到時不管這邊戰爭有沒有結束,她都能去參加他的登基典禮。
接到金縷信件的第三天,璃月遇到了她行軍旅途中的第一根難啃的硬骨頭——保義鎮。
這座城並不大,但因為地勢較高城牆堅固,易守難攻,開戰之前,璃月招降,遭拒,幾番攻城戰下來,凰城軍損失八百餘名將士,傷一千三百餘名。
璃月自帶兵以來,還從未吃過這種虧,當即對保義鎮下了最後通牒:“投降不殺,否則,屠城!”
對方依然拒絕。
於是璃月從軍中挑選了一百餘名武功高強者,組成突擊小隊,由自己和曲流觴親自帶隊,吩咐牛轟,一旦突擊小隊攻上城頭,全軍便對保義鎮發動總攻,誓要拿下這座城。
戰爭是殘酷的,上百人的突擊小隊冒著槍林箭雨,避著滾滾火油攻上保義鎮城樓時,只剩了寥寥三十幾人。
總攻發起後,璃月手執鋼刀沿著城牆一路殺過去,每一次揚刀必有一條生命殞於她刀鋒之下。
曲流觴繃著臉片刻不離左右,隨時提防暗箭流矢之類的傷到她。
廝殺十分激烈,待凰城軍終於攻破城門湧入城內時,璃月滿身是血地站在城牆上,看著城牆外橫七豎八數以千計的凰城軍屍體,腦海中驀然就想起了陽光下安靜祥和的凰城,想起了靠在牆角曬太陽的老人,想起了在街道上戲耍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