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一部分,所以可以毫無忌憚地依賴。
一切好像從來沒有改變過,我對他一直都很殘忍。但其實早已變了很多,因為我會心疼,從留在方丈的某一天開始。
如果事情就止於此,也是很圓滿的結局。可黑暗中的我開始明白,有的事不是別人給我幾分我就能還幾分,我真的對自己無能為力。
以前多次見過的涼亭和花園原來並不是幻影,都真實地存在於九天之上。而我自己,曾經是天皇之女。
柔軟的紫,是暮遠阻止我去某處結出的護壁;堅定的青,是青淵為救在某處被一擊即潰的我而差點散掉的元靈。
那個地方,叫極境。
蕭索的紫,是暮遠終於同意替我撫琴時的憂傷;倔強的青,是青淵在危急之中推開我而自己仍然前行的光芒。
那個地方,叫鴻蒙。
落寞的紫,是暮遠立在卸龍石旁凝望飛雪的身影;慨然的青,是青淵已然定下的要替我完成夙願的決心。
那個地方,叫煢池。
卸龍石,專奪人修為,其性畏強寒。情急之下我逆轉精血,於是便有了漫天仙元所化的瑩白,紛紛灑灑,只為將那惡石凍裂。
六稜的雪花,鋪天蓋地,掩去了太陽的光芒,帶著不及兌現的承諾和無盡的遺憾,如鵝毛,似絨絮,充滿整個空間。落在青影身畔的,是留戀,積在紫影掌心的,是抱歉。
別的不再言,我只知道,是自己對變革的執著,牽連到他倆墮入輪迴。
當日的叛逆,青淵在殿前一力承擔,入煢池後又被父皇責令倍加磨難。而我本難以重聚的散魄又因暮遠的努力再次凝魂,得以重入人間。
因果糾纏,便不斷地償還。
雖然於他倆都有情,但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前世,我選擇了青淵,今生,我仍然選擇了子軒。
所以,我的意願其實是,還暮遠一魂,然後伴青淵一生。
可事情演變到如今,始終不會讓我遂願,一邊給不了,一邊靠不近。
即便了解了這些,我也並沒有放棄信念,但如果自己的存在就是不停讓關心我的人受傷,那就暫時離他們遠點,或許就都會好點。
然後,再獨自去尋最好的解法。
從那天起,晏龍真的住了過來。
“到你好起來,我便不會再等!”他惡狠狠地說。而實際上,他一面恨恨地瞪著我,一面在夜間悄悄地提我掖好被角。
還有很多很多,我其實都知道,只是他以為我並不知曉。
每當黃昏時分,宮牆在暮霞中拉出深色的剪影,鋪滿落花的院裡就透出一股無法言喻的惆悵。溫溼的空氣也不能減輕心中的苦悶。隔空傳來陣陣簫音,拖得長長的音調叫人聽著更覺得暮夜淒涼。
越來越難受,直到根本無法承受。所以兩日後,稍可以行動我便自己搬去了側室。驕傲如他,短時間內自然不會跟過來。
有些東西我不用打探已經清楚,比如子軒的身世以及月魔的淵源。
而還有些東西我離開前必須打探清楚,卻已找不到雲瑯。無奈之下只得求助於嶽天浩。而與想象中一般無二,他根本不贊成我的想法。
“櫻玉妹妹,你不要插手這件事,它本來就該如此。我與爹爹也有萬全之策,事情都在我們掌控之中。放心,你不會有事的。”他一如往常的儒雅,端坐在烏木椅上,手中把玩著摺扇,對我輕笑。
“天浩哥,我並非在擔心自己。整件事都是因我而起,看到事情發展成這樣,我又如何能安心?”
“你都知道了?”他露出些吃驚。
“知道一些,天浩哥,關於這裡的事你可願意告訴我更多?”
聽我這麼一說,他倒表現得放心了些,想了想垂下眼簾說道:“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
“這一界開闢之初,天皇曾定下法規書於鴻蒙金榜。但隨著生衍變遷那法規已不再合用,天皇卻根本不允許有任何改動。適逢天皇的小女兒心思慎明,推算到日後仙界必遭大劫,有心變革規避,便與兩位有志者一道決意要私下改那金榜。”
“這個我知道,後來因為計劃不夠周密而功敗垂成。”我嘆,也為自己曾經的莽撞。義父義母一直都對此念念不忘,如今想來,岳家的宏願大概便是這般。
他點了點頭,“正是。由於金榜並未變更,運定的劫難便越行越近。不知你可有注意過近些年來仙界各邦的殺掠?”
我頷首。
“其實包括魔界的興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