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命數。”他將摺扇在掌中敲打,“萬物相生相剋,此消彼長。仙界走向衰退,魔界便會興盛。可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一界被消耗殆盡,必須想法磨折魔族氣焰,以此尋求再振仙界的契機。”
“可如果確實是仙界的法制存在問題,那也該自尋變通。而且,魔君所說的你也聽到過,我並不覺得有錯。魔界治理有道,魔族才能生活得那般自在,即便與之有隙也應堂皇應對,為何要用那樣的手段?”我反對。
“櫻玉妹妹,”他挑眉,目光略帶責備,“你竟然幫著魔族說話?就算你對他有情,但兩軍交戰必不能徇私。所謂勝者為王,就不必計較手段!”
“修道之人重在修德,這也是你教我的,難道你自己竟然忘了麼?”我反駁。
被我的話噎住,他悶了好一會兒才咬咬牙說道:“罷了罷了。我問你,你是希望我們與他作對?還是希望你自己與他作對?”
心中震驚不言而喻,一切的線索都如撥雲見月,隱隱約約間,我覺得自己離真相已那般接近,張口便問道:“難道說,那就是我今生的使命?”
“正是。”嶽天浩語氣篤定,“爹爹推算出後本不欲讓你知曉,但我認為告訴你了也好。其實,從你戴上乾坤鐲那一刻起,便註定會如此。也不能說是它選擇了你,它只是認出了你而已。若我們如此設計都無法挽回仙界衰敗的運勢,那最後便餘你自己去面對。”
“不會的,不會的,我怎麼可能?”我不敢相信。
明明是這手鐲讓我與子軒在千年前相遇,可如今又要讓我與他對抗。難道說,當初安排我回去,就是為了帝君口中所說的對他的牽制?可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又能牽制到什麼?被牽制的,反而是我自己。
而對於我的疑問,嶽天浩應道:“以你目前的情況確實不可能與魔界為敵,可以後的事誰能說清?無論如何,命定便是如此。我們也有安排,只要你待在這裡便好,其它的事情我們會處理。”
“什麼是身份?什麼是命定?你們的安排就是使詭計害人嗎?”聽到他的話,我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很好笑,便笑了起來,“你們安排了一齣戲,便在旁邊看著我入迷,現在我有了自己的主意又忙不迭地來告訴我劇本不是這樣的。是不是這個意思?倒真的很好玩呢,我竟然從來不知道自己扮演著這麼重要的角色。”
“櫻玉妹妹,不是那個意思,”嶽天浩急道,“我們也是擔心你,才沒有以實情相告。我們作出的所有安排都是為保仙界萬全,不到萬不得已也不願意讓你涉險。你要相信我!”
“萬不得己?你們有你們的萬不得已,我也有我的萬不得己。天浩哥,我相信你,但我不想讓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我不知道便還罷了,可我明明知道!心裡清楚使詭計給人下蠱迫得別人就範非常不合道義,卻仍要去做,那與不辨是非的魔頭又有何異?”
“櫻玉妹妹,不要這麼固執。與仙界存亡大計相比,捨棄這點道義又算什麼?”嶽天浩面露凜然神色。
突然覺得他更加可憐,也不想再辯解下去,我拉住他的袖子直接說道:“天浩哥,我只想知道噬心蟲到底是什麼?”
“你們倆在說什麼呢,這麼熱鬧?”陰惻惻的冷語在門外響起,聲猶未盡,錦衣華服環佩叮咚的中容已掀開珠簾移步入室。她將目光留駐在嶽天浩被我拉住的袖子上,然後移向了我,嘴裡卻尖酸地說道:“天浩,我才出去一會兒,你就和我的弟妹談得這麼熱絡。看來我真是錯過了大好時光呢。”
與她對視,看著那些隱藏在眼波中的殺氣,我便回想起當初被遣送回人界之事。但此刻只覺萬般無聊,於是起身應道:“哪裡哪裡,大好的時光讓誰錯過都不會讓姐姐錯過。妹妹不過是有些問題過來討教,既然姐姐回來了,我便先告退就是,改日再叨擾。”
“怎麼我一回來便就說要走呢?難得與妹妹相聚,我也有好些問題想向你請教。妹妹坐,”說著,她指著紅木凳示意我坐下,“這些年關於妹妹的事情,姐姐可聽了不少,一直很是好奇。嶽府中的我就不再提了,那魔君當年也被你迷得神魂顛倒,而現在我弟弟為了你又成天惹父王生氣。不知妹妹到底修了什麼樣的媚功……”
“容兒!”見她說得越發離譜,還沒等到我開始發言,嶽天浩便出語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橫過去一眼,中容撇了撇嘴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盤算的什麼,要想上鴻蒙殿得天皇親澤,你還是先考慮考慮怎樣可以把我哄高興了!”
嶽天浩頓時啞口,臉色煞白。
我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