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爺……已經兩天了,再這麼下去,您身體受不了,懇請王爺先回府,我帶人去更遠的地方找……”
“找不到人,我不會離開的,將範圍擴至方圓五百里,繼續找!”
“報——”王府另一位侍衛司棋縱馬急奔而至,利落的翻身下馬,稟報:“稟王爺,大王病危,請速回京。”
“什麼?!”司青驚訝出聲:“王爺,您看……您還是先回京吧,這裡交給屬下,一有訊息,馬上回報!”
司馬晉眉頭深皺,就這麼站著一動不動,被風雨吹得幽明幽暗的火把映著他俊逸的側臉,更顯削瘦憔悴。
司青司棋對望一眼,一起跪下:“王爺三思,請務必以大局為重!”
司馬晉這才回神,冷冷一憋,道:“備馬,回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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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間歇,月亮清冷的光輝自四散的烏雲後傾灑在通往宮闕的天街上。夜深人靜,露水微涼。
一陣陣馬蹄聲打在赤步大街的青石路上,落如急雨,憑空給這寂靜的夜蒙上一層肅殺之氣,遙遙遠去,先後消失在宮城深處。
司馬晉匆匆趕回京城回王府換一身衣服,又匆匆趕到皇宮,剛及宮門口就見內務府副總管福喜在等他。
司馬晉翻身落馬,沉聲道:“何事?”
被雨水淋得渾身溼透的福喜上前見禮,悲慼道:“王爺,德妃娘娘她……先走一步了。”
“你說什麼?!”司馬晉有些不敢置信,過度震驚讓他此刻看起來面目扭曲。
“今日戌時,大王親自賜娘娘白綾三尺,奴才親見內務總管高公公送走娘娘的。”不等福喜說完,司馬晉已一甩衣袖,大步朝越王養病的大殿——太清殿急步奔去。
大殿深宮,千萬燈火盛亮,將四周騰雲駕霧的九龍雕柱映的流光溢彩,金帷雲紋,綺麗生輝。一層層織錦飛花,一道道金楹華貴,司馬晉步履從容沉重的沿著這條曾走過無數遍的路獨自邁進燈光輝煌的太清殿。高公公見到他的時候,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幾乎連渾身血液也停止了。
御林禁軍向來都是負責皇宮內衛,只對天子負責,只聽天子號令。禁軍嚴守的太清殿,晉王不得傳召如入無人之境,這其中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琉璃玉燈映上晉王冰冷的面容,那雙深海般的眼睛成為高公公至死難忘的印象。
“高仕,讓他進來。”越王的聲音威嚴中透著蒼老無奈。
第二百零九章 真相
司馬晉邁過最後一道門檻,安靜的大殿,龍榻居中,金帷如雲。
“兒臣叩見父王。”一抹玄色衣襟微揚,在凝滯的安靜中帶起一片漣漪。
“高仕,給他要的東西。”越王灰敗蠟黃的臉枯槁無形,只與顫抖薄唇吐出絲絲渾濁的氣息。
高仕指尖冰涼,心中如墜深淵,穩住心神後,小心翼翼的將一卷金章封印的詔書,呈到晉王面前。
司馬晉抬手接過,指下微微用力,封印應手碎裂,抬手一抖,金帛開展,龍紋朱墨,赫然是一道早已擬好的傳位詔書:
“……朕以寡德,抵承天命,勵精理道,勤勞邦國……三皇子晉天聰睿哲,神授莫奇,仁孝厚德,深肖朕躬。朕之知子,無愧天下,必能嗣壅大業。中外庶僚,亦悉心輔翼,將相協力,共佐乃君……”
司馬晉面上始終冰冷,毫無情緒,詔書在他指間緩緩收起,:“多謝父皇。”他冷冷說道:“兒臣還有一事不明。”
“是關於你母妃?”
“是。”
蒼老的面容牽起一抹無力的冷笑:“德妃一向溫順恭良,朕念及她的好,讓她先一步去底下陪朕。”
司馬晉垂著頭,緊抿著嘴角,腮幫因咬牙撐得稜角鋒銳,額上青筋凸顯,卻是靜默著。
大殿中九蓮燈漏水的聲音隱約可見,時辰流逝,雲珠轉動越發現出四周的靜。
忽而,蒼老微弱的聲音再次緩緩響起:“德妃唯一的錯,就是不該嫁禍太子。蓮美人的死是她一手策劃的,朕體諒她身為母親的心,卻不能讓她繼續留在你身邊,成為另一個隱患。”
司馬晉震驚抬頭,呆呆的望向龍榻之中枯瘦如柴的身軀。床榻之上的人,深陷的雙眼異常明亮,似有一瞬間讓人誤會那不是頻臨垂死的人該有的眼神。
“朕的幾個兒子中,就你最像朕。太子雖不甚讓朕滿意,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