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過錯,善待之。軒王驕縱蠻橫,野心勃勃,可廢除王爵流放,朕不希望看到手足相殘的局面,望你留他一命。”
司馬晉凝視著已然力盡神危的越王,那蒼老與脆弱在他無緒無波的眼中化作一片漠然寂冷。靜靜聽完越王最後的交代,沉默良久,最終,平靜道:“兒臣遵命。”
“好,好,很好……咳咳咳咳……很好…咳咳……”似乎很是滿意司馬晉的回答,越王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笑,連聲呼好引來劇烈的咳嗽。高仕忙端一碗清水上前,卻見越王漸漸微弱的咳嗽聲噶然而止,眼中明亮的光芒如瞬間燦爛的煙花,一瞬間湮滅。
高仕痛哭:“大王——”尖細的嗓音因拔高,在寂靜的夜空越發顯出淒厲。
片刻後,太清殿中傳出越王駕崩,傳位晉王。
傅相及內務總管高仕一同對外宣旨,高仕唸完聖旨伏地痛哭。一干重臣尚在震驚中未曾回神,御林軍統領方卓跨前一步,揚衣撫劍,叩拜新王司馬晉。
傅相及一干重臣亦正襟叩首,擁立新王。
第二百一十章 逝者如斯
聖武三十七年五月戌寅,晉王等太極殿視朝,接受群臣朝拜。
庚申,詔告天下,繼天子位,稱暠帝,立傅相千金傅氏為皇后,待三個月熱孝一過擇日迎娶完婚。
為防止不法者趁亂生事,南京城內五門統治權移交御林軍,外九門由顏夕雲率南五營重兵封禁。
朝中連降聖旨,追封德妃為孝慈皇后,與先帝合葬帝陵。封淑妃為太妃,遷承平宮頤養天年。其餘育有皇子皇女先帝遺孀分別待子女成年後隨去封地。未有生育者一併送往庵堂。
皇長子司馬亨一案已查清,純屬政敵誣陷,解禁之餘封其為祺王;皇次子司馬軒數罪併罰,奪爵除封,革出皇宗,兩子賜死,其餘眷屬盡數發配涿州,永不赦歸。
忠勇侯葉念熙在暗中追繳敵國密探時不慎遇害,追封其為一等公,加親王銜,厚葬。另下旨嚴查敵國奸細叛黨,一旦確認可就地裁決格殺。
司馬晉一上臺並沒有像其他君王一樣大赦天下以博得仁德之名,反而以雷霆手段肅清澄宇,嚴治官吏,即使有幾個不服或勸諫者要麼置之不理要麼降職嚴懲。短短月餘,使得朝中上下面貌煥然一新,
月上中宵,太極殿中燭火通明,新王司馬晉凝眉深思,伏案疾書的身影在燭影中越發清減。
繼位以來,朝中諸事紛亂,幾乎沒有一天睡過好覺,對於外界置評一概不理,全部用高壓政策壓制。
內部朝政剛剛走上正軌,卻又傳來恆河洪流導致兩岸災情嚴重,毀壞良田民屋近千頃,受災群眾更是達萬餘人以上,流民失所,瘟疫橫行,盜賊四起,民間隱患頻頻初現。
急命戶部清查國庫調集銀糧賑災,卻發現不甚充盈的國庫也是杯水車薪,難以為繼。
高仕以年老體邁為由不欲呆在皇宮,自請去守帝陵,司馬晉感念其心,照準。現在的大內總管是福喜,他一直是司馬晉安排在先帝身邊的人,高仕一走他便被扶正。
此刻,他靜默在司馬晉身側,提起十二分精神,看著年輕的君王不眠不休的勤政,著實擔心其身體,卻也不敢上前打擾。
直到殿外司青求見,司馬晉才略略停下手中的硃批。看著伏地叩拜的身影,急步上前,道:“是否有訊息?”
司青搖頭:“屬下帶人沿靈山向西、向北兩個方向尋查,追至鄰國交界處,都沒有發現蹤跡。不過提問侯府舊僕,發現侯爺在京城另有一處私宅,屬下已派人看守起來。”
司馬晉負手而立,看向窗外一輪皎皎明月,沉默良久道:“撤回所有尋查的人,明日起,你帶上十二鐵衛潛入各國,暗中尋找。”
“是。”
“福喜,備轎,隨我出宮一趟。”
“奴才遵旨。”福喜暗歎一聲,今夜又是個不眠之夜。隨後亦快步跟上前面清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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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系統不知道出什麼問題,青青打不開小說網的網頁,這是補更。今天的更新會晚點,等不及的親可以明天再看。謝謝!
第二百一十一章 逝者如斯(二)
這是位於南京城南一處不起眼的小巷,略顯陳舊的宅子因經常有人打掃相對乾淨。
司馬晉命人守在門外,獨自一人推門而入。院子中央的池子裡夏荷開得正濃烈,微風送來清淡的荷香。司馬晉看著月色下奇怪的雕塑,被月色籠罩的一池素荷,有片刻的恍惚,不知道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