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四太太母女三人聽著倒沒什麼,阮氏的神色卻變得有些不太自然,楚二夫人就讚賞地看了小黃氏一眼,小黃氏笑眯眯地看著阮氏。
阮氏笑道:“做姐姐、嫂子的,那個不疼愛妹妹?你叫我一聲嫂子,我何曾不疼你來者?這會子我怕陳家兩位妹妹惱了,才說了兩句,你就吃味!”
說罷掩嘴笑起來,小黃氏以假作真,擺出一副吃醋的模樣道:“大嫂見了陳家兩位妹妹,可不是眼裡沒我了呢!”
說得眾人都笑起來,楚二夫人提到的那話就真的再也不知道從何處提了。明玉暗暗地鬆了口氣,好在時辰不早了,楚二夫人率先告辭,帶著楚鳳怡和小黃氏先走,阮氏跟著便領著一直在她身邊充當丫頭的吳氏走了。
到了外頭,阮氏忍不住回頭盯著半掩的簾子冷笑一聲。
小黃氏扶著楚二夫人,見楚二夫人臉上還帶著笑,便也笑道:“她以為憑她就能拿捏住人家,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那樣的能耐。就連大伯母都收手了,她還不死心。今兒這樣一提,果然他們雙方有這個意思,堂伯母自是會感激娘,娘有什麼事在堂伯母跟前也好說話。”
楚二夫人看了小黃氏一眼,嘆道:“我也是瞧著小四可憐,真哥像他這個歲數時,孩子都啟蒙了。要管他的事,又不誠了心地給人家尋親事,如今小四愈發大了,也愈發穩重更難拿捏,她們還當他是當初那個莽撞無知的小子。”
說著冷笑一聲道:“她也真想得出來,在孃家時做姐妹,嫁了人還要做妯娌,真當小四不知道她那點兒心思。”
說到這事兒,小黃氏就笑起來,想起當初阮氏替楚雲飛說親事,還專門把妹妹從孃家接來,結果才住了兩天,就哭著回去了。也不知楚雲飛用了什麼法子,回去後不久,阮家就匆匆忙把那個女兒嫁了。
後來阮氏的母親,還巴巴趕來說了阮氏一頓。倒是也消停了一段時間,又開始慫恿楚大夫人把什麼表妹說給楚雲飛。她把那位表妹形容的天上有地上無,結果見了面才知道,模樣雖過得去,卻有些痴痴傻傻。
果然說成了,這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不知怎麼說大房刻薄呢!幸虧楚大夫人還沒這樣糊塗,就此不許阮氏再多事。
楚二夫人道:“你小人家明白什麼?大嫂和大伯不管,對他們就沒半點兒好處?”
小黃氏一時沒明白楚二夫人話裡意思,蹙著眉頭道:“這怎麼說的?論理是自己人才好,難道由著四叔就這麼拖下去?”
楚二夫人冷笑道:“大嫂和大伯哪裡是不管?而是小四不領情,既然不領情就是終身不娶,也沒人說他們的不是。堂嫂子深居簡出,小四一個男兒家,難道要他自己去提親不成?家裡又不是沒有長輩為他做主,他這樣去別人會如何想?逾越了長輩,誰家敢把女兒許配給他?”
小黃氏這才恍然大悟,四爺不娶,就算不得成家立室,原來阮氏和婆婆不過唱了一出雙簧,唱給外人看罷了,“既然這樣,娘今兒怎麼突然提到這話?倘或大伯母和大伯得知了,會不會怪娘多事?”
楚二夫人想到明玉那標誌的模樣,又文文靜靜的什麼話都不多說,想來她在家也是如此。因此笑道:“陳家那位叫明菲是陳家四太太肚皮裡出來的,那位生病的,身邊還有個蔡姨娘周全照料。這個叫明玉的,聽說生母早就沒了的……”
小黃氏一下子就想到了三弟妹吳氏,楚家三爺是大房庶出,娶得吳氏也是庶出。初初看著還是有主見的,這才過門沒幾年,就把自己的嫁妝都賠了進去。她自己在孃家也有庶妹,見了嫡母和她就像貓見了老鼠,大氣不敢出一口,嫡母咳嗽一聲,她就嚇得腿軟,根本就上不了檯面。
同樣都是庶出,難道誰比誰還能強了去,小黃氏一臉敬服地道:“還是娘想的周全,四叔好歹是堂伯母肚子裡出來的,娶個庶出,大伯母和大伯父若是還要阻攔,那就真說不過去。不阻攔,自己的兒子娶了濟南望族阮家的嫡長女,四叔卻只能娶個庶出,總之怎麼做都是錯。”
楚二夫人微微笑著,一直沒說話的楚鳳怡忍不住道:“但若是堂伯母不答應呢?”
楚二夫人語氣篤定:“不答應,難道眼睜睜看著親生兒子耽擱下去?聊勝於無,有總比沒有好。”
楚鳳怡喜形於色,笑道:“那娘可要好好幫著幫著說和說和。”
楚二夫人本來還帶著笑,聽了楚鳳怡這話,當即板著訓斥道:“別以為我不曉得你的心思,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這事你最好從今兒打住!如今歲數也不小了,也該有些大家閨秀的樣子,不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