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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賢卻故意把臉板著,提醒明菲不該打聽外男。明菲那裡怕他,軟硬兼施,陳明賢還沒說,四太太已從裡間出來,正好明芳和蔡姨娘也來給四太太請安。
明芳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可因為在床上躺了兩天,加上飲食清淡又抑制著不能吃飽,看起來還有些虛弱,不過比初到直沽那日好了許多。
四太太便讓明芳也跟著去見見楚夫人,蔡姨娘跟著一起去,說了許多感激的話。楚夫人笑道:“雖然好些了,到底還是要聽大夫的話,多將養幾日才好。年紀這樣小,萬一沒將養好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蔡姨娘慚愧不安地道:“只是給府上添了麻煩。”
客氣一陣,留了明芳同她們一道吃早飯。蔡姨娘也算是客,不可能讓她留下來伺候,陳明賢出去後,她也跟著退出去了。
剛吃了早飯沒多久,楚二夫人她們就來了。今兒楚鳳怡特特把針線拿過來,說是要討教明玉和明菲,便去了明菲的屋裡。下午又過來,仍舊是做針線,只是並不見宇文氏,隔天才曉得,宇文氏偶感風寒。
明菲三姊妹便約著楚鳳怡去探了一回病,順道去楚鳳怡的閨房待了半日,兩三天相處下來,除了一日三餐和睡覺,幾乎形影不離。就連楚二夫人也笑道:“說不得她們上輩子就是姊妹,眼下才能這樣親親熱熱。”
楚鳳怡語態嬌憨又天真:“我倒是希望陳家的姐姐能長久地做我的姐姐呢!家裡就我一個女孩兒,連個說話的都沒有,怪悶的。可做姐姐又不可能,倒是可以做我嫂子!”
她說這話時,楚夫人就笑眯眯滿意地看著明玉。明玉就是再怎麼努力去忽視,裝作不知道四太太和楚夫人這兩天說了什麼話,在楚夫人這樣的目光下,楚鳳怡天真的話語中,也悄悄紅了臉。同樣的,那些負面的心思也一經朝她倒了過來。
既不能辜負了四太太的一片苦心,可她聲譽有損的事兒,瞞得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而這事兒,她不知道四太太有沒有與楚夫人說。如果說了,難道楚夫人憑著四太太口頭上的話就完全信了麼?
當初在淮安,大太太即便是有事兒要請三太太幫忙,她若是沒被明珍和王志遠那樣算計而壞了聲譽,大太太未必就不答應。說來說去,其實就怕沾了她身上的晦氣。
而楚夫人和四太太還是故友,如果因她而結了仇,她豈不是罪過更大?她不能不嫁人,非要嫁人,她情願嫁給和四太太沒有什麼交情的。
兩重心思折磨著她,本該這種時候有幾分女孩兒嬌怯,她看上卻愈發的淡定自如,到了楚夫人眼裡,便全成了持重、大方、不做作扭捏等等優點,很像當年的四太太。
她能看出來楚夫人喜歡她,身邊的人自然也能看出來。一個個的都替明玉高興,特別是周嬤嬤,不知從那兒得來的訊息,笑得合不攏嘴朝明玉道:“聽說楚夫人打算請姨太太做媒人,奴婢琢磨著,如果請姨太太,這兩地奔波到底不好,只怕楚夫人也要搬去京都的!”
屋裡的丫頭們聽了,高興的差點兒沒跳起來,明玉卻笑不出來。周嬤嬤見她這樣,坐下來細細和明玉說話:“咱們太太素來疼你和十小姐一樣,自是不會虧待你,楚家的情況是有些理不清。楚四爺不像咱們六爺,已是舉子身份,但也是個秀才。他就是年紀大了點兒,我冷眼瞧著,他不是那等毫無作為的。他家裡這些人,明裡暗裡詆譭他,終究只是詆譭罷了。再說,奴婢還聽說了。楚夫人問過楚四爺的意思,是楚四爺點了頭答應的!”
在楚家這些日子,明玉也看得出來,楚二夫人看似一直在替楚雲飛說好話,可那些好話詆譭的意思卻更多。大概也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他的親事才被耽擱下來。而楚夫人深居簡出,束手無策,又或者還有別的緣故……
明玉打住心思,在周嬤嬤面前也不願掩飾什麼,遂把自己的心思說了。周嬤嬤聽了也沉下臉來,她之前就憂著明玉的婚事,之後發生了那些事,她更憂心。畢竟是不愉快的事,離開淮安就自動選擇將那些事忘去。她以為明玉也和她一樣,現在明玉這麼冷靜地對她說,她只覺鼻子一酸,眼淚恨意一起湧上來!
落英、落翹見周嬤嬤哭了,眼眶兒一紅也哭起來,還是香桃勸著道:“你們這樣哭,一會子叫別人看見可怎麼說呢?這也罷了,十三小姐好容易離開淮安,為的就是避開那些……”
正說著,只見顧媽媽進來,她們三個才忙把眼淚擦了。明玉起身讓座,顧媽媽好笑地看著周嬤嬤的紅眼睛,道:“咱們十三小姐要嫁,也不是明兒的事兒,怎麼這會子就哭起來?方才太太還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