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娶回來是不打算放在屋裡的?”
楚雲飛氣不打一處出,古銅色飽滿的額頭上還帶著晨練留下的薄汗,微微眯了眼,危險的味兒更是增添了幾分,一字一頓道:“我尚未尋你的麻煩,你倒自個兒尋上來了!”
“哎呦呦,哥哥這話說的,我算是瞧明白了。當日我是如何說得,哥哥這食古不化的心,終究還是化了,偏還不信?!兇巴巴的也只能對著我罷了,到了別人跟前,嘖嘖……還不曉得是什麼模樣呢!”說著斜了眼,好整以暇地微微笑著一副等著看戲的模樣。
楚雲飛恨得牙癢癢,腦海裡閃過那挺直的人影,轉而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徐之謙忽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指著楚雲飛的鼻子道:“現在曉得感激我了吧!也不想想我是不是那樣的人!我還沒生氣,你反倒生起起來,若不是我指點哥哥你這食古不化的心,哥哥能明白麼?我如今裡外不是人,弄得都沒臉上陳家的門。不過話說回來,我實不甘心……”
前面倒還中聽,那後面的一句“不甘心”又引來楚雲飛一記危險的眼光。徐之謙本能地朝後面縮了縮脖子,十分委屈地道:“成了我的嫂子,以後我可怎麼見嫂子呢?不見,我如何曉得讓哥哥這食古不化的心都動了那麼一動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哎哎,我苦命的——”
楚雲飛捧著茶杯吃茶,那徐之謙絮絮叨叨唸經似的說了半晌,楚雲飛還好心地把茶碗往他手邊推了推,好心提醒:“口渴不?”
徐之謙還真有些渴了,抓起茶碗就往嘴裡灌,灌著灌著就臉紅脖子粗,茶水含在嘴裡就要吐出來,楚雲飛一邊品茶一邊輕飄飄地道:“這是前年你存放在此埋在梨花樹下在松針上採集的雪水。”
那是徐之謙辛辛苦苦登高採集的!徐之謙捨不得,生生嚥了下去,燙的他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幽怨的目光把楚雲飛盯著——太氣人了!
半晌又恨恨地道:“你這般小心眼兒,真不像個男人!”
楚雲飛挑了挑眉梢,徐之謙鄭重地道:“既然這般,我也小心眼,不合你說了!”
楚雲飛繼續品茶,徐之謙就差沒用眼神兒將他滅了,最後還是忍不住,湊過來道:“才得到的訊息……內閣韓大人奏了摺子……”
楚雲飛微微蹙眉,徐之謙見他不信,強調道:“難道我的訊息哥哥還不信?”
楚雲飛目光炯炯,輕輕搖了搖頭:“不是不信,這些事,你以後還是少打聽為妙,沒得受了牽連。”
徐之謙也一改方才不正經的模樣,正色道:“昨兒聽父親和兩位叔叔說話,只怕是……要有大動作了。我們家的生意眼下也要收一收,這兩年海上也不太平,出海只怕是沒機會了。”
楚雲飛神色沉下來,正好小廝將早飯送來。
明玉等姊妹剛陪著四太太吃了早飯,門上的婆子便滿臉含笑走進來福福身稟報道:“姨太太來了。”
大夥的目光便不由得落到明玉身上,四太太笑著朝她們吩咐:“先見見你們姨媽再下去。”
三人隨著四太太出來迎接,沒走幾步,姨太太已進來了。身後跟著三五個丫頭婆子,大老遠便笑道:“今兒我又來了!”
三人上前見了禮,姨太太笑著微微點頭,攜了四太太的手道:“咱們進屋說話吧!”
蔡姨娘親自給姨太太倒了茶,笑道:“一大早就辛苦姨太太跑來跑去。”
姨太太笑道:“我妹子好容易來一趟京都,我們姊妹好容易團聚一回,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說著吃了一口茶,笑著朝四太太道:“眼下你忙,我也不曉得你身邊人手夠不夠,倒是記得前兒你說要買丫頭的話,恰好我認得幾個牙婆子,現如今都來了京都。要不我叫人給她們說一聲,叫她們選幾個好的來挑一挑。”
明菲身邊的丫頭是都跟著來了的,明玉屋裡的小丫頭有兩個因父母都在淮安,不忍她們骨肉分離,便沒帶過來。明芳年紀大,不能一直和蔡姨娘一直住在一塊兒,家裡有些丫頭的年紀也慢慢大了。四太太看了看明菲三姊妹,笑道:“讓她們下午帶幾個人來吧。”
又吩咐明菲她們:“下午你們去選。”
姨太太贊同地點了點頭:“是該叫她們姊妹也學著看人了!”
便趁機傳授選丫頭的經驗,三個人都聽得十分認真,暗暗地記在心裡。最高興的莫過於蔡姨娘,因為明芳一直和她住在一塊兒,四太太雖然一樣的教養,但都沒派給明芳什麼要緊的事兒。
這選丫頭看著不算大事兒,可一旦四太太不讓明芳與她住在一塊兒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