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過來外面已天光大亮!
香桃見她著急,忙勸道:“夫人也才起來沒多久,吩咐奴婢們不要吵醒姑奶奶,因此才沒叫您呢!”
幸而太陽還沒出來,否則就真的說不過去了。明玉緩了一口氣,香桃朝外面叫了一聲,落英等便進來服侍穿衣、洗漱。
香桃一邊給明玉梳頭,一邊道:“夫人這會子去前面那桃園閒逛了,剛才王福傳了話進來,說外面有兩位管事等著見夫人和姑奶奶。今兒姑奶奶要不要換個髮飾?”
昨兒那位胡管事家的看明玉的眼神,香桃卻也是瞧得一清二楚,在明玉沒醒來之前,便將那些首飾都尋了出來,明玉不答反問:“只來了兩位?”
香桃道:“這會子只來了兩位。”
“等他們來齊了再見吧!”明玉想了想又道,“就梳個平常髮飾,夫人難得出趟門,瞧著外頭天氣不錯的樣子,一會子給周嬤嬤她們說一聲,我們要出去逛逛。對了,請的鏢頭來了沒有?”
正說著,周嬤嬤滿是疑惑地走進來,稟報道:“外頭來了兩位大娘子,說是來見姑奶奶的。”
明玉也沒想到這年頭還有婦人做鏢頭,乍然見到這兩位年紀約莫三十五六的娘子,她也吃了一驚。不同於南方人大多嬌小玲瓏的身形,這兩位娘子一位夫家姓吳,一位夫家姓元,皆身形高挑,膚色偏深,穿著窄腰窄袖夾衣裳,樸實中透著英武颯爽之氣,就連見面行禮的動作也利落乾淨,全然與一般婦人不同。
明玉請她們入座,她們也不拖沓,道了謝,便大大方方地坐下去,吳家娘子看起來更為穩重一些,由她做了介紹。原來她們的父親、丈夫都是幹這一行的,耳濡目染之下也略通一些拳腳功夫。聽她們說起來,明玉也才曉得,原來現如今這一行真的不單單只是男人做了。
比如女眷出行,為了周全,即便有家裡爺們護送,也會請她們這樣的多做一層保障,但她們又與男人不同,拳腳功夫要遜色一些,卻在其他方面勝過男人。比如元家娘子,她就做得一手好菜。
而這位吳家娘子,女紅方面亦不遜色。
明玉想了想,索性就安排元家娘子去廚房掌廚,她二話不說,當場就乾脆利落地應了。反叫明玉覺得有些大材小用,元家娘子卻笑道:“說起做菜,反而更得我心!”
她們大概是與陌生人接觸慣了的,閒聊幾句氣氛就熱絡起來,元家娘子去廚房,倒也不完全算是大材小用,廚房也另有其他人,將她留在廚房等於是讓她一直守著這院子。吳家娘子便要跟著明玉和秦氏。
這兩人雖是一大早從城裡趕來,卻已用過早飯,魏媽媽領著元家娘子去廚房,吳家娘子便在門外守著。秦氏從前院回來,婆媳兩個用過早飯,坐著吃茶,周嬤嬤從外面進來,稟報道:“兩位管事、及胡管事家的等著見夫人和姑奶奶,兩位管事進來請安,胡管家的說進來些姑奶奶昨兒連夜將大夫請來。”
明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這會子,還是隻來了兩位,只怕訊息還傳的不夠快。
“那位保和堂的大夫是如何說的?胡管事的病要緊不要緊?”
周嬤嬤不由冷笑道:“保和堂的大夫昨兒在莊子外面留宿,今兒一早便來尋了王管事,說了胡管事是邪風入體,需要靜養。”
也不曉得那胡管事到底打著什麼主意,雖然沒瞧著他本人如何,可從胡管事家的面上瞧著,也不像是病得多厲害。今兒一早就趕著來謝恩,這是炫耀他們體面不成麼?
明玉看了秦氏一眼,見秦氏不說話,想到她昨兒說過不管的話,曉得她說到做到,是看自己如何做,便想了想道:“一會子給王福、魏大叔說一聲,叫他們派人去通知咱們莊子上的佃戶,明兒我要見見他們。就安排在外院吧,另外再預備一些散錢……”
秦氏聞言,不由得看了明玉一眼,眼底閃過一抹讚賞。要了解莊子上的事,最好最快的法子便是見這些佃戶,他們是最底層的勞動者,也是與一個莊子的管事接觸最多者。雖說起來他們是在管事手地下討生活,身份又低,不一定會說實話,可有些事不用說,只要用眼睛瞧便能瞧出一二。
周嬤嬤答應了一聲,遲疑著詢問道:“兩位管事,夫人和姑奶奶見不見?”
自然是要見的,胡管事家的不是來了麼?如果胡管事家的沒來,她才不想見呢!
周嬤嬤出去傳話,明玉理了理衣裳,不多時便瞧見周嬤嬤領著三人進來。不出所料,除了胡管事年紀大些,今兒來的這兩位也不過三四十來歲的光景,一胖一瘦一白一黑,穿著卻極普通的,而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