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母是個好面子的人,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呢!”
韓氏道:“王家在蘇州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何況兩家本已定了親事,又何必非要唱這麼一出?雖最後傳為一段佳話,聽你們這樣說,明珍算計也漏洞百出,王夫人難道真的半點兒也沒察覺?那姓王的難道就那麼愚鈍,跪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等著街坊鄰居老百姓看熱鬧?”
韓氏去過淮安,自然曉得陳家祖宅周圍已十分繁榮,正大門外雖不是街市,卻是一條大道,每日裡不曉得多少人來來往往。
明菲道:“他是男人,與他而言不過一段風流佳話罷了,有什麼損害?”
韓氏冷笑搖頭:“那姓王的必定是瞧見了十三妹妹的畫像,起了不良之心,這般人要這樣的佳話作何?如今,他才多大的歲數,屋裡除了明珍,已三位姨娘。”
韓大人只韓夫人一個妻子,屋裡再沒別人,韓氏素來不喜那些朝三暮四的男人。然而,男人納妾卻已成天經地義的事,沒有律法約束,全憑男人,總而言之,按照母親韓夫人的說法,這屬於男權社會,男人的地位高,女人的地位低。
明珍算計雖有疏漏,可任何一個姑娘遇上這事,必然先自亂陣腳。明玉能據理力爭,韓氏也不由的暗暗敬服,也難怪丈夫陳明賢時常誇讚她。
韓氏看了一眼目光沉靜的明玉,只聽得明菲琢磨著道:“那姓王雖屋裡有三個姨娘,也不過是為了子嗣罷了。”
明珍已被太醫斷言再難生養,憲哥生下來就不足,雖聽說如今好了,畢竟不足的孩子,也叫人擔心他到底能不能成年,能不能延續家族香火。王大爺納妾,不過是為了延續香火。
韓氏明白明菲的意思,仍舊篤定地道:“王家必然在掩飾什麼,否則,明珍的謀劃也不可能這麼順利。作為婆母,那容得兒媳算計自己的兒子?!”
便是四太太深的陳老太太之心,四老爺不成材,四太太也不會真把四老爺怎麼樣,不過是約束著他不許他做出出格的事。便是四老爺在外頭惹了什麼亂子,四太太還要幫著處理。
明菲細細琢磨一番韓氏的話,深覺有理,不禁點頭道:“我們從前竟都沒想到這些。”
說著將目光落到明玉身上:“這事已過了這麼久,你也嫁人生子,怎麼突然又……”
這麼久,除了不怎麼與明珍、王家來往,卻也算的相安無事。
明玉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才緩緩道:“那日我們上街,與人起了糾紛,正是王家的下人,後來雖沒什麼事兒,連著這幾日,王家總打發人來。”
明菲聽了起先驚訝竟有這麼巧的事,隨後卻忍不住咬牙,話從牙縫裡蹦出來:“莫不是那日遇見,讓那姓王的又想起當年的事來?當初那幅畫像,莫非真的是那姓王的手筆?”
這個明玉雖也認定,到底要當事人才真正曉得,不管是不是那姓王的手筆,明玉道:“我只想清清靜靜地過我的日子,相公、婆婆信我清白,待我很好,這樣的日子我不想有人來打攪。”
韓氏也忍不住磨牙,狠狠道:“必定是那姓王的賊心不死,王家也是讀書人家,他也是讀書人,不管他抱著什麼心思,這般有辱斯文,畜生不如!那王家的名聲,真不曉得是如何來的?!”
說著將目光落到明玉身上,便是個女人,也會覺得明玉生得漂亮,她第一次見到明玉,也委實驚豔了一把。天下之大,不乏有著傾城容貌的女子,但明玉仍舊是韓氏所見過的所有女子中,最養眼的一個。在明玉面前,韓氏亦有自愧不如之感,可明玉的美,是沉靜的,從骨子裡透出來,好似一道令人流連忘返的風景,叫人過目難忘。
她是女人,就有這樣的感覺,若是男人呢?
那姓王的是男人,雖不大瞭解楚雲飛,但楚雲飛同樣是男人……
韓氏想到這裡,看著明玉的目光多了幾分擔憂:“那姓王的若在十三妹丈跟前說了什麼……”
“相公他信我清白,才娶了我。我也相信他,不是那般聽了什麼就疑心的人。”話雖這樣說,卻多多少少缺了幾分底氣,前幾天楚雲飛的情緒……
明玉甩開這些心思,看著韓氏問:“六嫂信我清白麼?”
韓氏想也沒想就點了點頭,道:“你不是糊塗人,哪裡會這般自取滅亡。依我看來,事出必有因,這事根源必定在王家!卻沒想到,明珍竟用你來算計,實在是……”
一時竟想不出該用什麼言辭形容,但明珍能成功,不過證明那姓王的果真不是個東西,只怕明珍自個兒也明白,卻還是義無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