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是些不堪的話,魏媽媽當家的也懶得說。
現如今楚雲飛不大不小是個武官,武官也是官。反觀楚家大房,楚大老爺已致仕,大爺、三爺都是舉人,但都沒補上仕途。楚家兩房,現如今也只楚二老爺一人在任上做官。
明玉經不得在心裡冷笑,問魏媽媽當家的:“太老爺怎麼樣了?”
“聽說去歲感染風寒,便一直沒好利索,時好時壞,府裡已開始籌備後事。”
楚大夫人要佔了他們的莊子,難道已不打算回祖籍南京了?轉念一想,兩件事並沒有衝突,就算佔了莊子去,轉手賣了,銀錢也歸了她。
但明玉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到底是什麼時候楚大夫人給了她銀錢?
說完了正事,見魏媽媽當家的滿臉疲憊,秦氏叫他先下去歇著,魏媽媽當家的退出去,秦氏盯著明玉問:“你仔細想想,她能這般說,必然還是有些根據的。”
明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搖頭道:“除了當初在直估時,她給了我見面禮,我再沒收過她其他東西。除此之外,也就是當初在直估時,每個月的例錢。”
可那些月例銀錢,加起來也買不起一處莊子。那五處莊子,最小的一處也十分寬廣。秦氏瞧著明玉的樣子,道:“慢慢兒想一想。”
自從離了直估楚家後,幫著明玉管賬的就是蓮月,明玉道:“兒媳去一趟賬房。”
從秦氏屋裡出來,落英謹慎地道:“莫非大夫人是故意挑撥?”
明玉一怔,落英道:“夫人彷彿也疑心姑奶奶真收了大夫人的銀錢。”
她一直旁觀,比不得明玉一心琢磨著什麼時候收了錢的事,因此秦氏神情看的清清楚楚。落英擔憂道:“奴婢們一直跟在姑奶奶左右,若果真大夫人送了銀錢來,奴婢也不可能不知,可奴婢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大夫人什麼時候給了銀錢。夫人卻說大夫人若沒什麼依據,也不敢鬧去官府……”
明玉搖頭:“夫人不會疑心我,只是,鬧去官府,即便彼此拿不出證物,她作為長輩,何必這般來冤枉一個晚輩。”
楚大夫人到底想做什麼?雖一時猜不到,但真真切切是針對明玉。
不管進出銀錢多少,蓮月這裡的賬目都一目瞭然,兩人在賬房仔仔細細翻了一上午,也沒找出什麼線索,蓮月也想不起有這麼一樁,冷哼一聲道:“大夫人想佔了咱們的莊子明說出來就是,何苦這般呢?!她什麼心思什麼樣的為人,難道我們還不知?”
又給明玉出主意:“此事還是讓大老爺出面吧!大老爺到底厚道些。”
想必魏媽媽當家的也私自找過楚大老爺,起先三爺來京,說了太老爺想回南京,楚雲飛並沒有應。楚大夫人吹吹枕頭風讓楚大老爺怨起他們也未可知,對於楚大老爺來說,他大概也很想回去,但楚大夫人卻未必。
蓮月見明玉低著頭沉思,想了想又道:“地契在咱們手裡,大不了這會子不賣了,難道大夫人還能來京都從咱們手裡搶了去不成?”
楚大夫人是打算讓自己拱手交出來吧。真鬧去官府,自然對楚雲飛不利,楚雲飛、秦氏受他們照顧二十來年,這是直估楚家街坊鄰居親眼所見,不可磨滅的事實。而收了錢的是明玉,不會指責楚雲飛、秦氏,只會容不得楚家有這樣的媳婦。
真沒想到,隔了這麼遠,楚大夫人還能這樣算計!明玉對著窗外天邊的浮雲吐了一口氣。
落英上前來:“時辰不早了,只怕夫人屋裡也快擺飯了,姑奶奶先吃飯吧。”
明玉點頭,起身前往秦氏屋裡。
無中生有的事,自然無處可查。吃了午飯,秦氏道:“等雲兒晚上回來,咱們商議商議,去直估一趟。”
她目光堅定,語氣略有些生硬:“早該說清楚的話,這麼拖著也沒什麼意義!”
明玉看著秦氏的模樣,想到前兒晚上,楚雲飛那不安得有些狼狽的模樣,遲疑著道:“等直估那邊的莊子都買了,也就好了。娘何苦顛簸這一趟。”
秦氏目光移過來:“阿玉大抵也想到了,她行事素來沒個章程,真鬧去官府,無論結果如何,也是叫外人瞧了笑話。多少人家為了財產打官司的?到頭來又怎麼樣?人財兩空,一家子結了仇,反叫旁人趁虛而入!”
說完,秦氏吐了一口氣,目光灼灼盯著南邊,緩緩道:“我們還要回南京。”
顯然,秦氏考量的比明玉多,比明玉長遠。秦氏已這般說,明玉也不好再勸,雖曉得楚大夫人此時此刻就等著她們去直估。
本來打算上午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