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都沒回來,不如再打發人去看看。橫豎算不得多遠,來回五六天而已。”
楚雲飛點頭:“讓阿陽去吧,正巧之前之謙說過,這兩日要打發人去直估取貨,讓阿陽跟著徐家的管事一道。”
阿陽雖能幹,到底還是個少年郎。這樣安排就能放心了,明玉點頭,“一會子讓阿陽先去徐家一趟,自個兒也好準備。”
明玉到底還是起來了,廚房將楚雲飛的早飯送來,送走楚雲飛天還沒亮。落英進來服侍明玉梳了頭,瞧著時辰尚早,就勸著明玉在榻上歪一會子。一晚上沒怎麼好睡,這會子反而有了睡意,歪在榻上沒多久就迷迷糊糊睡去。
天矇矇亮時,有人敲開了宅子的門。
明玉被落英搖醒:“直估那頭來了人!”
明玉怔了怔,立即清醒過來,想必是去直估的管事打發人送訊息來了,問道:“人在何處?”
落英忙道:“姑奶奶彆著急,來得是魏媽媽當家的。”
明玉看了看天色,窗格子發藍,想必城門開了,魏媽媽當家的就來了:“可說了是為什麼事兒沒有?”
“外頭的說,魏媽媽當家的在馬車上過了一夜,這會子在外頭歇著,想必是莊子上的事特來尋咱們。”
既然不著急,不如等秦氏起來了,一道見見。明玉瞧著時辰去秦氏屋裡,用過早飯,魏媽媽當家的已換過衣裳,收拾整齊,垂著頭跟著蓮蓉從外頭進來,就忙跪在地上磕頭見過秦氏、明玉。
秦氏笑著請他起來,吩咐小丫頭搬了杌凳讓他坐下,才笑道:“這幾年辛苦你們兩口子在莊子上。”
“夫人這般說可折煞老奴了。”吃了一口茶就直接說起正事,“前兒爺打發人吩咐老奴,若有合適的買家,就把直估那邊的莊子買了,眼下倒是有個一位,要買下兩處莊子,出價也合適。只是,這到底是大事,老奴也不好做主,就特地來尋夫人、少夫人、爺商議……”
這件事秦氏也曉得,直估那個地方,她不願回去,且留了王福在南京,就為了以後搬回南京做準備。
明玉問道:“買家的來路可打聽清楚了?”
魏媽媽當家的忙道:“夫人也曉得的,就是直估城西的鄭家,聽說他家這兩年出海大賺,因此想著置辦些固定的產業。他家看上的,也就是緊挨著他家的那兩處。這件事大夫人、大老爺也曉得了,找了老奴去,說既然咱們要賣了,不如賣給他們。只是……”
後面的話沒說,秦氏和明玉也能猜到。楚大夫人手裡是真沒多少東西,就算有,她那種吃進去就難吐出來的作風,就算要買,也不會給現銀,只能給個沒有用,永遠無法兌現的欠條。
“那鄭家之前雖與咱們沒多少來往,直估也就那麼大,他家自是曉得那莊子是咱們的,要買也要從咱們手裡買,大伯母、大老爺如何曉得了?”
魏媽媽當家的道:“想必是莊子上別的管事透了風聲,老奴們在直估,是嫌少進城的,也盯著他們,只是要送訊息去城裡也容易。”
五個莊子,五位管事,魏媽媽當家算是個總管,管著其他管事。且秦氏、明玉、楚雲飛雖不在直估,想必楚大夫人也不會就此甘心放棄。
已與楚大夫人徹底撕破臉皮,明玉道:“大伯母若能銀貨兩訖比鄭家出的銀錢多,賣給他們也未為不可。”
魏媽媽當家的躊躇著道:“大夫人說,她已經給了少夫人銀錢。”
明玉怔住,秦氏也蹙著眉頭望過來,明玉仔細想了想,也沒想到楚大夫人什麼時候給過她銀錢。
見明玉和秦氏這麼個摸樣,魏媽媽當家的道:“老奴並不曉得有這麼一樁事,可大夫人又十分肯定,若不是地契不在老奴身上,只怕已被大夫人拿了去。且,大老爺也這樣說,老奴就只能親自來一趟京都問問。大夫人還說,叫少夫人回去當面對證……”
明玉想起前兒同時收到的兩個人叫她回去……難道就因這事?可她實在想不起來,在何時何地收過楚大夫人的銀錢。
秦氏也不信,楚大夫人那樣的性子,不叫她想著法子填自己的腰包都難,叫她拿錢出來,更是難上加難。何況,她們離開直估已三年多,這期間根本沒與楚大夫人接觸過,而當初在直估,也已與她徹底撕破臉。就算她欠了她們東西,也不可能拿出來。
魏媽媽家的本是楚家的下人,在楚家多年,多多少少也瞭解楚大夫人的為人:“老奴也不信,可大夫人卻說,卻說不怕鬧去官府。又說夫人、爺不顧這些年受他們照顧,如今爺有了前途,就要……”
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