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陽回了租住的宅子一趟,秦氏、明玉抵達時,留在京都的下人早就將熱水預備齊全。又把領來的藥煎了,明玉簡單洗了個澡,換了衣裳出來,廚房的張婆子恰好把藥送來。
明玉就問起京都如今的情況,張婆子嘆了一聲道:“如今是人人自危,有幾家已因瘟疫死了人。都說這一次的瘟疫和以往不同,就是宮裡,也有人染上了!”
所以整個京都才如此寧靜,明玉心裡一沉:“爺呢?他這幾日可回來過沒有?營地可有人染上瘟疫?”
張婆子忙道:“少夫人不必擔心爺,爺前兒打發人回來取東西,雖然營地有部分人染上了,不過都不要緊,爺也沒事。反倒是……”
說著又頓住,小心翼翼窺了明玉一眼,遲疑著不肯開口。落翹一著急,忙道:“倒是繼續說啊,哪有話只說一半的?!”
張婆子咬了咬牙,一狠心道:“奴婢就如實說了,只是少夫人聽了先彆著急。如今宮裡的太醫已配出了能醫治這一次瘟疫的方子。”
明玉點頭:“你儘管說吧。”
張婆子才道:“京都有幾戶發生瘟疫,平陽侯趙家就在其內。”
明玉一怔,腦袋裡“嗡”的一聲響,宮裡也未能倖免,而明菲的丈夫,趙承熙就在宮裡行走。明玉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可曉得具體的?趙家那些人染上了?”
張婆子曉得明玉與趙家二奶奶是姊妹,忙道:“趙二奶奶和趙二爺都沒事,趙家第一個染上的是趙大爺!”
明玉緩了口氣,只是沒想到瘟疫會這樣厲害,頓了頓問道:“病情可控制住了沒有?趙家還有多少人染上?”
張婆子搖頭:“少夫人才回來不曉得,就是上午,京城街道上也見不著多少人。起初朝廷配了預防的藥,但京都城裡城外老百姓多,往往是頭一天晚上就有人去候著等了,人聚集的多了,其中若有已染上的只怕要擴散開,後來就將藥方子張貼出來。咱們家的藥還是徐小爺送來的,奴婢曉得趙家也染上了瘟疫,還是徐家的下人送藥來時,說出來的。家裡其他人也去打聽過,卻是打聽不出來。只聽說趙家已抬出兩個人送去亂墳崗上燒了,不過此事發生在宮裡太醫對這一次瘟疫毫無法子之前,如今京都藥鋪的藥材被哄搶而空,但趙家畢竟比不得一般老百姓,今兒一早徐小爺又給我們送了新藥方子配出來的藥,聽徐家的人說,徐小爺也給趙家送了許多。”
徐家不是做藥材買賣的,不過商人之間多少有些聯絡。明玉鬆了口氣,又問陳明賢、韓氏、韓家、安家有沒有出現瘟疫的症狀,張婆子搖頭:“安二爺的營地,聽說並沒有人染上瘟疫,不過病情最厲害的一衛,也就是最早發生瘟疫的營地,是所有人都染上了……”
張婆子又道:“奴婢們雖留在京都,家裡也沒人染上,夫人、少夫人這會子才到家,先好好休息一夜,這一次的瘟疫,起初的症狀和感染風寒差不多,不過有些頭疼腦熱,因此要格外留意。”
明玉點頭,今兒中午不過略吃了些乾糧點心,這會子倒真有些餓了,收拾妥當便趕去秦氏屋裡。
秦氏也已梳洗換過衣裳,服了預防瘟疫的湯藥,這會子正哄著衍哥吃。衍哥蹙著眉頭,吃了幾口,苦的一張小臉皺成一團,苦哈哈地問:“是不是天天兒都要喝?”
送藥來的婆子忙笑著搖頭道:“不用天天兒吃,咱們家並沒有人染上,因此服一劑也就成了。”
衍哥這才一口氣把剩下的都吃了,一時熱飯熱菜送上來,衍哥才想起已經到家了,可卻沒見著爹爹。
秦氏摸了摸他的頭,笑道:“今兒時候晚了,明兒叫人去給你父親說一聲,你父親得閒肯定會回來。”
秦氏也曉得楚雲飛營地有人染上瘟疫,為了以防萬一,怕是一時半刻都見不著楚雲飛。
明玉忙道:“兒媳已細問過了,相公沒有染上瘟疫,娘不必擔心。如今宮裡配出了治療瘟疫的藥方子,徐小爺都給咱們家送了一些來,相公的營地也不會缺少藥材。”
秦氏點了點下巴,“咱們先吃飯,今兒就好好休息休息。”
楚雲飛的情況已得知,眼下最擔心就是明菲。她上次為了救榮哥和元哥留流了不少血,身子骨虛弱,且瘟疫發作起來速度極快。在直估時,得知的訊息還是城外的營地爆發,想來也不過六七天的功夫,就蔓延倒了城裡,可見蔓延的速度之快,是極容易人傳人的。趙家大爺染上,就算隔離起來,總要有人服侍,還有用過的東西……
也不曉得韓氏和陳明賢對明菲的具體情況知道多少?隔天一早,明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