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賞錢,打發走安家、明菲那邊來的下人。秦氏舒了口氣,明玉也鬆了口氣,今兒早朝趙老爺等人皆去了。
待到快午時,管事興匆匆回來稟報:“爺已出宮了!”
秦氏終於露出笑臉來,屋裡其他人也驚喜不已,歡喜一陣,明玉問:“可是所有人都出宮了?”
管事點頭:“說是都放出來了,似乎還說,聖上開恩,許受傷者先各自回家養病。”
“趙家二爺可也出來了?”
管事點頭,秦氏忙吩咐蓮蓉:“去給廚房說一聲,多預備些雲哥愛吃的,咱們等雲哥回來再開飯!”
蓮蓉福福身奔出去,等廚房預備好已過午時三刻,楚雲飛卻還沒到家。秦氏等不得打發人出去看,只怕又有什麼變故。
可過了午時,仍舊不見楚雲飛,連出去打聽的管事也沒回來。
才安定下來的心又有些不安,明玉看了看秦氏,道:“要不打發人去安家和趙家問問,看看安二爺、趙二爺回家沒有?”
話音才落,小丫頭進來稟報:“管事回來了。”
秦氏忙叫請進來,管事道:“安二爺、趙二爺已到家了。”
秦氏神色一沉,香桃瞧了瞧她,又瞧了瞧明玉,寬慰道:“其他人都回家了,想必姑爺也在路上,要不就是被其他事耽擱了。夫人、姑奶奶先吃飯吧,衍哥也餓了。”
隔了半晌,秦氏點了點頭,等吃過午飯,連衍哥也沒心思午睡,默默地坐在秦氏身邊,眼巴巴地望著敞開的門,他曉得今兒爹爹會回家來。
左等右等,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門上的婆子才來稟報:“爺已進府!”
秦氏、明玉不由得站起身來,衍哥已“蹬蹬”地朝外頭跑去。
雲媽媽忙追上去,衍哥跑到院子裡,就站住了。
楚雲飛穿著官服,卻褶皺又髒亂,上面還有早就幹了的血跡,下巴胡茬凌亂,形容像極了那年明玉懷衍哥時,楚雲飛從西北趕回來。相比那會子,還要憔悴一些。
秦氏眼眶一紅,楚雲飛上前行了禮,嗓音嘶啞低沉:“兒子不孝,讓娘擔憂了。”
秦氏忙扶他起來,一面用帕子抹了淚,一面點著頭笑道:“平安回來就好。可用過午飯沒有?娘叫廚房做了你愛吃的,這些日子在宮裡,只怕也不曾好吃好睡。”
“兒子已經吃過了。”說著,扶秦氏坐下。
秦氏又仔細端詳他:“傷了哪兒?厲害不厲害,身上的血怎麼回事?”
一股腦兒恨不得把什麼都問遍,不等楚雲飛一一說明,秦氏又道:“既然吃過午飯,就先回屋梳洗梳洗,好好睡一覺壓壓驚。”
許是這幾日真累壞了,楚雲飛洗了澡換了衣裳,躺在床上就睡去。明玉見他並無明顯的傷痕,也午睡了一會子,醒來後楚雲飛還在睡。
面容在洗澡的時候已修正過,可即便深睡,眉宇也微微蹙著。明玉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尖。伴君如伴虎,世人皆知這麼一句,可真正能體會的沒多少人。明玉從來沒想過,自己也親身經歷了一回。
“是不是嚇唬壞了?”
正想著,耳邊傳來楚雲飛低沉的嗓音。
明玉低頭,楚雲飛已睜開眼。
明玉點了點頭,等楚雲飛坐起身來,便順手把剛才香桃到的茶遞給他。
楚雲飛坐起身來吃了一口,盯著明玉的肚子,明玉道:“我是唬住了,不過孩子沒事。這幾日,我也沒怎麼出門,都是娘還有六嫂她們來回奔波。”
頓了頓,見楚雲飛睡了一覺,氣色好了很多,明玉才試著問這些日子他在宮裡是個什麼情況。
楚雲飛沉默了一會子,方道:“我傷的不厲害,太醫瞧過便一直呆在一間屋子裡,每日裡有宮人定時送來飯菜,其餘不知。”
“其他人並沒有和你一處?”
楚雲飛搖頭,吐了口氣,目如月光柔和,攬住明玉的肩膀,下巴頂著她的頭頂,輕聲道:“讓阿玉受驚了。”
明玉輕輕搖了搖頭,隔了半晌又問:“安二爺、趙二爺出宮就回家了,怎麼相公遲了這許久?”
“半路上被人攔住。”
明玉下意識地就想到上回楚雲飛回家,半路上被徐之謙攔住的事。上次就罷了,今兒卻還攔住他,正想著說兩句徐小爺不知趣,轉念一想,徐小爺並非這樣的人,明玉改了口問:“什麼人把你攔住了?莫非是……”
心頭一驚,明玉抬起頭訝然地看著楚雲飛。
楚雲飛看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