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軍不言,不管是什麼理由,都足夠彈劾了。
“相公沒在營地,想必是在宮裡,安二爺是不是也在宮裡?”
秦氏點頭,頓了一會兒道:“我回來時,安夫人去求見順親王妃。”
“趙嬤嬤可將訊息送到沒有?”
“送到了。”秦氏道,“安夫人得知後便動身去宮裡。若兩位世子有個三長兩短……”
不管怎麼樣,此事,聖上總要給順親王一個交代!
一時梅枝進來稟報飯菜送來了。
明玉忙勸秦氏好歹吃了些,吃飯的空擋,明玉在一旁暗自琢磨。
京都乃天子腳下,外地的探子要混到京都來著實不容易,邊界地區倒罷了,特別是西北一代,本來就有其他名族,是百姓還是探子很難分辨清楚。而普通老百姓,是不會輕易離開故土。
果真有探子的話,事情一出,肯定會有官兵排查。不曉得安二爺的營地是什麼情況,但楚雲飛的營地無人排查。何況營地距離城區不遠,不單單會排查外頭,城裡也同樣會有官兵,但到目前為止並沒有。
很有可能是有人為了混淆視聽,或還有其他目的,故意放出這樣的話來。
加上趙嬤嬤之前帶來的訊息,明玉琢磨了一會子把香桃叫來。安夫人進宮去了,安侯爺、安二爺都沒在家,安家能做主的只有鄭氏。但她和鄭氏只有一面之緣,雖談得來,彼此性情並不瞭解。
“你現在去一趟六嫂哪兒,幫我帶幾句話去。”
秦氏只吃了小半碗飯便擱了筷子,蓮蓉領著丫頭婆子將飯桌撤了。秦氏坐著養了一會兒神,便朝明玉道:“你下去歇歇,想必昨兒一夜沒怎麼閤眼。雲哥他行事穩重,別想那麼多。”
明玉點點頭,見秦氏滿臉倦容,亦勸了幾句,方讓落英扶著回去。
雖沒有什麼睡意,眼皮卻沉重,歪在榻上,不知不覺明玉就迷迷糊糊睡去。
卻是被一陣說話聲驚醒,一睜開眼就瞧見韓氏走進來。
明玉起身,韓氏三兩步走過來:“可吵著你午睡了?”
明玉搖頭,請韓氏坐下,省去客套直接問道:“可是又有訊息了?”
韓氏點頭,道:“才剛得到的,兩位世子已經醒過來。”
明玉曉得傷的厲害,卻沒想到這般厲害。
“我吩咐香桃去傳的話……也不曉得管不管用?”
“如今幾位老爺都還在宮裡,你六哥也著急。”說著,韓氏目光一沉,接著道,“聽表嫂說,二表哥的營地所有人都被看管起來排查。”
明玉就想到阿陽說在山上瞧見有人被殺:“難道真有探子行刺?”
“不曉得是什麼人放出這樣的話,排查也是今兒的事,昨兒並沒有。順親王兩位世子受傷,他要查聖上也只能派人細查。”韓氏道,“二表哥從小在軍中長大,比起大表哥,他十來歲就跟著舅舅東征西戰。舅舅軍營裡也從未有過探子混淆其中的先例,除非是內奸,果真是外敵的探子,根本不可能混進去!”
兩處營地都是去年組建,內奸要混進去並不難。雖然,募捐後皆上報查詢,但若是順親王安排的人,也根本不可能查得出來。即便安侯爺、安二爺、楚雲飛做了萬全的防備,又十分小心謹慎。
“六嫂這般說,事發之時,並未疑心什麼探子行刺?”
韓氏道:“據說是幾十匹馬突然失控,反而因人多,慌亂起來場面更難控制。”
這倒是,聖上貴為天子,在聖上年幼時,順親王貴為輔政王爺,如今雖安守一方,也是貴中之貴的人物。
“如此這般,我的提議說不得略有些用處。”明玉頓了頓,將太僕寺張大人二公子帶給趙家的話說了。
不管是內奸也罷,探子也罷,或者是順親王指示了什麼人暗中做手腳。順親王這般緊緊相逼,其作為大有力壓聖上的意思。設立這麼兩營是聖上的主意,偏偏巡視時出了事,豈不是直接打了聖上的臉子。
聖上貴為天子,但天子也是人,且站在統治者頂端。他已成年,再不是當初的少年了。
王老爺沒絕望之際,仍不肯輕易放了手裡的權利,何況掌權多年的順親王。
韓氏道:“我親自回了一趟孃家與家母說了,家母遞了帖子與周夫人,如今舅舅家上下亂成一團,咱們能做得也不過這些罷了。前年上莊馬場出了踩死養馬人的事,去年春天聽說又有馬生病,太僕寺卿張大人還被罰了俸銀……”
看來明玉想的不錯,聖上巡視之時,另撥了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