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過?”
珊姑娘愣了愣,她似乎才發現,秦氏看她的眼神雖憐憫,卻也同樣一副完全不認得她的模樣。
“我乏了,衍哥也要睡了,明兒一早還要啟程。姑娘今兒晚上就安心歇下,我們與江家的下人說說,看看他們能不能送你回去。那些人都是直估江大人的下屬,官差老爺必不會為難姑娘,一天一夜也就將姑娘送到直估了。”
說罷露出乏意,珊姑娘跪地不起,蓮蓉上前一步勸道:“姑娘請自重,便是真要買了身做奴婢,也要經過正經的牙婆子。姑娘這身穿戴,看起來也不像我們這些窮人家的女孩兒,想必家裡也還過得去。”
珊姑娘張嘴說不出話來,明玉不曉得該說珊姑娘是聰明過頭還是自甘下賤,做丫頭?她是如何想到的?她就真的無路可走了麼?
蓮蓉上前拉了一把,珊姑娘就像被釘住了似的,竟然拉不起來。落翹一氣之下,去外頭叫了兩個力氣大的婆子進來,結果珊姑娘倒自個兒站起來,一步一步慢慢朝門外走。到了門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頭朝門框撞去……
她倒是沒事兒,撞得梅枝當即捂著肚子痛得癱軟在地,落翹忙叫兩個婆子將她止住,落英則忙過去詢問梅枝:“怎麼樣了?”
梅枝疼得緊緊咬著牙關,說不出話來。
明玉兩步跨出來,冷冷盯著珊姑娘道:“混跡在我們船上做賊,我們不追究就罷了,如今又蓄意傷人,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到底有何居心?!”
珊姑娘沒撞出傷來,可那一撞也拼勁了力道,腦袋有些犯暈,等回過神來,那眼淚流的更厲害,聲音更是悽然:“我已經沒地方可去,求夫人、四奶奶收留了我吧!”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般死纏爛打竟沒個頭!明玉蹲下來,盯著她哭紅的眸子,輕聲道:“我給你兩條路,你自個兒該去哪兒去哪兒,但只一點,別找我們。若你真要來我們跟前做奴婢,我這裡有我的規矩,我們家最是容不得手長偷主子東西的下人,一旦下人犯了這樣的錯,自會叫了牙婆子來賣了。只是牙婆子靠這個吃飯,一旦有過初犯的丫頭,也不會賣去大戶人家砸了自個兒的飯碗,會賣去什麼地方我就不曉得了。”
當然,除了這兩條路之外,她們都不認得這珊姑娘,來路不明的人誰敢帶在身邊,還不是交給官府處理?
珊姑娘倒也鎮定,明玉曉得她不怕鬧去官府,她是楚家的親戚,只要官府一問便知。可哪有親戚做奴婢服侍人的?嘴裡說的好聽,願意做牛做馬,可真去了她會是丫頭?這要是傳出去,外人還不曉得如何議論呢!
珊姑娘躲在船上,指望的可不是這個,等到了京都,若將她送走,她必然又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一旦秦氏心軟,她就能順理成章留下來,便是做不了楚雲飛的老婆,也要正兒八經地給她尋一門親事,到了那時候,秦氏還要給她預備一份嫁妝。
明玉不曉得吳氏的孃家是不是落敗到了連一副像樣的嫁妝也拿不出來,也不曉得這珊姑娘本家還有些什麼親戚。她只曉得,若珊姑娘是個安分的,就是看在彼此都是女人的份上,她也會心甘情願地幫一把,可珊姑娘不是。
明玉看了一眼被落英、菊影扶著站起來的梅枝,冷冷朝珊姑娘道:“除了這兩條路,我們也可以直接把你送去官府。蓄意傷人,混跡在船上偷東西,好好的姑娘名聲可就全毀了。”
珊姑娘是楚家大房的親戚,她們離開直估已好幾年,從前在直估時沒見過,如今不認得也在情理之中。
☆、第二百零八章
見珊姑娘不說話,明玉吩咐兩個壯實的婆子:“今兒晚上好好看著她,我自會與江家的人交涉。”
站起身盯著珊姑娘又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自個兒走,若不想活著,離了我們的眼,你愛怎樣隨你!”
沒想到珊姑娘忽然抬起頭來,迎上明玉的目光,冷笑道:“我曉得你的事,你不就是怕我抖出來麼?只怕你還不曉得,那送信的人,我私下找過。”
哭鬧不成該做威脅?明玉淡然一笑,珊姑娘卻忽地朝屋裡道:“夫人,你們都被……”
話沒說話,就被落翹一個耳光阻止,落翹甩了甩手,嫌惡道:“沒想到姑娘家的臉皮也有這樣厚的!”
珊姑娘捂著被打的左臉,忍著疼,咬咬牙關道:“把我送去官府也使得,只要四奶奶不怕!”
常言說不見棺材不掉淚,明玉沒想到這世上還有見了棺材也不會掉淚的人。她給了珊姑娘活路,珊姑娘自個兒不要。
“去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