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如果一旦繼續插手更或是深刨,怕是以後想抽身都難。她不在乎所謂的家族榮譽,也更不在乎自己的親人因為奪權爭勢而死無數。
她卻也不知道為何如此放不下,非要管此事。也許,一旦事情與蠱有關係,就會觸動她那敏感的神經,使她由無為變成了有為。
寤桁搖搖頭,心裡默默地想著,縱然是因此陷入政治也罷,或是被人利用也罷,自己也不能任由這種毀人的東西大行於道。不管心中有多少疑問,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找著魯大頭他們的蹤跡,前兩天得著信,說是他們一直往東南走著…
東南…是呀,從應州出發,如果一直選擇走官道,並且一路上都有人煙,那麼就只有到達潞州了,潞州雖小,可也是物富之處,自然商旅較多,而他們所謂的口中食物也就較多。無論如何,先尋著這條思路去找找看,想著,一個縱身就又加快了步伐。
陰,極目之處盡是不晴朗的天空,趕了三天的路,終於也到達了潞州的地界上,可是這趕的卻是這麼一個不下雨的陰天。雖然不喜歡陰天,但是不得不說,這陰天裡,空氣中的溼度更大了,鼻子較之晴天都是更靈敏的,而這項新發現,卻也是最近才知曉的。寤桁又有些對於自己的這些後天靈敏度,感到一些無奈,因為,身體所蒐集的東西更多了,大腦所想的卻也更多了。
寤桁的鼻尖掃過一絲腐臭味令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能察覺出這一絲的細小源於陰天無風且溼度重的結果,可也就是這一絲細小,令她清楚的判斷著這絲味道的發源地,是何種物質造成,以及距離的長短。甚至,這種屬於垃圾蠱的蟲類,卻是最不入流但也是最沒有人性的一種中蠱方式。中蠱在於控制,但是如果種下的蠱卻是令人變成無法處理的並且四處喝血吃肉的行屍,這種放任,就至少說明下蠱之人也亦非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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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解脫
寤桁幾番跳躍,來到了一處高坡之上,眼下百里處卻是一副兵臨城下的樣子,潞州城處於全城戒備狀態,城上兵甲森然,一片肅穆。而城下卻是猶如一片散沙的‘人’,是的,鼻尖聞到的那股腐臭就是從他們身上發出,非但如此,隊伍中的一些傢伙,或許是很長時間沒有進食的原因,身上的肉在一塊一塊的往下掉著,肉身已非整體,只有白骨在支撐著一個所謂類人的行為。
不一會兒,只見城門開了,從裡面衝出來一隊一千餘眾騎著馬的騎兵,只見他們自信的揮舞著手中的兵器,不是用刀將眼前的‘人’頭砍下,就是揮舞著狼牙棒將眼前的怪物拍爛,身下的馬也是意氣風發的揚起四蹄,在‘人’群中作戰。
可是,打著打著,這馬卻也各個沒了力氣,越發的不能快步走動,身上的主人也發現了問題,同時,面前的‘人海’也像是被操控般慢慢的移了過來,並很熟練的撕下一塊馬肉放在嘴裡就嚼著。身上的騎兵見狀,馬上跳下馬身,揮起手中的武器奮力的殺著…
寤桁卻是心裡一陣陣的發緊,因為她知道,這些馬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歇菜的,因為這些傢伙存在的時間越長,吃得能量越多,那麼他們身上所散發的毒氣也就越多。雖然這些毒氣一時聞上去不會要人性命,但是聞得久了,就會使人渾身無力,嚴重的還會使人心力衰竭。那些馬兒的歇菜症狀就是最好的證明。
眼看著,已經有騎兵在搖搖欲墜了,寤桁決定,不能再等下去了,於是疾步躍入,眼看著一群‘人’已經將那些失了馬的騎兵圍住,並馬上就要開動時,寤桁一掌揮去,頓時一陣強大的氣流圈,立刻就將幾個行屍攔腰斬斷,逼迫其餘行屍全部退後。
幾番空中斬殺,落手處盡是行屍的碎屍,於是,行屍慢慢向後了,騎兵們也漸漸靠向這位臉上帶著面具的女子。本是混戰一盤的沙場,漸漸從中間劃出了一道分界嶺,真空處只有一個點,而那個點卻也是這盤沙中最醒目的那個點了。
寤桁身後是騎兵,面前盡是肉身不全的行屍,他們雖然不說話,並且十分機械,感受不到生命的跡象,只是猶如雕像般杵在那,但是,就是這股死寂,卻讓身後的那群剛與他們作戰過的騎兵感覺到了身處地獄般的感受,而在這位帶著面具女子的身後,卻讓他們感到一陣陣的安心。
不過,就是這群騎兵當中,卻一直有一雙眼睛在始終注視著那個女子的背影…
寤桁沒有說話,只是靜立著,面前的一眾行屍仍然與身後的騎兵保持一定得距離,這種距離恰好是毒氣可以影響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