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寤桁利用自身更為強大的氣流圈,將這些毒氣不但隔絕在氣流圈以外,還慢慢的用氣流圈吸收著。
靜立的時間有些長了,行屍一眾雖然站在原地,可是從身上往地下掉著的肉塊也越來越多了。眼看著上空的毒氣越發稀薄,行屍隊伍裡的狀態有些急躁,就有一‘人’出來交涉。
“鬼王爺,是麼?”
寤桁看著眼前這位雖然相貌已經陌生,但是依然不變的堅毅眼神,就始終在腦海中與他從前的樣子進行對比。這還是那位氣勢如盤古般的‘起義軍’領袖麼?形態如從地獄中走向人間的魔頭,可是眼神中卻有著複雜。那裡面有無奈、苦痛、折磨、心酸…甚至還有不甘。
寤桁認真的點點頭,面孔沒有微笑,有的只是悵然。
“這次還得讓你算一卦,算算我何時走到頭…”
寤桁徑自走上前,到得魯大頭的跟前,依舊認真的凝視著對方的雙眼。此時天空下起了雨,天色越發黑沉,斗大的雨點沖刷著這片空間,所有人卻沒有移動半分,依舊在風雨中挺立。
魯大頭仰頭看著天,喃喃自語道:“三年的旱呀,如果早有這樣的雨水,爹孃都不會死…我們也不會背井離鄉…”不知是哭還是笑,一個漢子便在這雨天裡盡情發洩著,伴隨著遠處的雷電,漢子笑的更大聲了,“報應呀,報應呀…哪裡有人間的理,唯有天理…”
眼神一暗,周身散發殺氣,像是吃人般,衝向面前的寤桁而去,寤桁閉眼微低頭,緊握著雙手,就在魯大頭捱得最近的一剎那,伸手將他結果了。雖然在外人看來此番意外兇險異常,可是寤桁明白,方才那種只是假象。一個漢子怎會向人乞死,唯有死在戰場上才是對自己驕傲的一生做出做好的詮釋。
漢子上半身搭在寤桁的身上,頭在寤桁的耳邊低語:“解脫了,這回是真的解脫了…謝謝…”
說完用最後一絲氣力仰天倒地而去,隊伍中有一部分行屍跪了下來,眼睛中不是害怕,而是不捨,想必也一定是曾經與大頭一起患難過的‘起義軍’吧。
寤桁口中發出一陣嘶吼,運用周身強大的氣流圈,頓時在人群上方掀起更大的風暴,當將這股強大的力量全部施向眼前的行屍時,如風捲殘雲般,全部被吸走了蠱精。這一塊越發的濃雲密佈,颶風颳得人睜不開眼,身後之人也極力的向後退著,以免捲入眼前的風暴。直到風暴停止,極目處,地上盡是正在腐爛的碎屍。
風雨停了,陽光像金色的利劍般,將藏黑的天暮撕開一個大大的口子,使得發黑的雲朵都像是鑲了金邊似的,點綴著冷色調過濃的天暮。空氣已經不沉悶了,一陣陣秋天的風,涼爽的清掃著戰場上空的汙濁。但是,這片的戰場卻是異常的難聞,這滿地的並正在腐爛的死屍,卻是另所有人都感到為難,已經有人忍不住跑在一邊猛吐了。
寤桁站在那卻是有些發愣,只聽一聲‘嗯’她才回過神,好像身後有人再跟她說話,可她還未轉身,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寤桁半側身,想要聽身後的人說些什麼。
身後那人正要恭敬的說話時,卻被趕來的人打斷了,“安郡王,您來了,真好呀…我們潞州總算是保住了…”
“是呀是呀,都是託安郡王的福…”趕來的人還不少。
“郡王此番回到顧之家鄉,救潞州百姓與水火…”羊顧的書生氣,看來受到這個家族的影響很大。
寤桁並沒有認真聽著身後人的恭維,等到他們說話告一段落,寤桁只是對著剛才想要跟自己說話的騎兵隊首領,認真的說道:“把這些屍體就地火化,然後都掩埋了吧…”
騎兵首領面孔憨直,默默地行了一個大禮,寤桁點頭示意回禮,然後帶著幾分微笑面對著潞州的鄉紳及貴族,“各位的好意,寤桁心領了,可是本王有要務在身,因此就不叨擾了…告辭。”
還不等身後之人有什麼集體的反應,寤桁輕功一展,就御氣而去。只是,在半空中略微回首,與那一直在身後注視著的眼神對視了。兩雙清澈的眼神在空中才有了交集,寤桁微微一笑,轉過身再無留戀。而身後的那雙眼神卻有了片刻的驚詫。
第四十七章:茫然
由於有了雨水的幫忙,才讓她一邊趕路,一邊在空氣中尋找著遺漏行屍的氣味。幸好,現在只是被中了蠱的人會是行屍,而不是行屍咬著誰了,誰就會變成行屍。不然,這世界就真的像是電影中的那般末日了。
寤桁到得應州城已是第二日的傍晚了,餘暉灑在天空,就連城牆都沾了幾分光,跟著餘暉一起燦爛著。一陣風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