寤桁笑笑,“如果,你給我一個餅子,我家就讓你住。”
驢上的渾漢轉頭望向不遠處蹲在地上的大鬍子,“哥哥,有人,有人要餅子吃。”
寤桁不理他,伸手就從渾漢的懷中掏出了一個餅子,也不顧渾漢咧著嘴的反對,一手就將拴著驢的繩子牽走,邊走,邊吃,嘴裡還嘟囔著,“費什麼話,快走吧,家裡的大廚已經把晚飯做得了,我中午就沒回去,說不定晚飯很豐盛呢。”
大鬍子起身跟了上去,笑笑,“鬼王爺不是隻喜歡死人麼?怎麼連活人都拐?”
寤桁繼續嚼著手中的餅子,“要拐也得拐個人中的極品呀,像你這樣的,就是我成天的殺人放火,也值呀。正所謂,妖醫呀,幾年不見,我還真想看看,你長的究竟有多妖。”
沒有聽到大鬍子的接話,唯看到了他在寤桁身後一反常態的溫和的搖搖頭,笑容也不似與那相貌匹配了,只感覺粗糙的外表之下才是真人似的。
不一會兒,這三人便到了安郡王府,管家看到小主子身後牽了一頭驢,驢上還坐了一個人,驚訝的張大了嘴,忘了要說什麼,只是保持著一種動作跟在身後。
寤桁邊走便問道:“說吧,有什麼事?”
管家這時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噢,主子,羊主子等了您一天…”
還沒回稟完,寤桁抬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站立著的清俊身形,漸漸放慢了腳步,管家正打算還要回稟什麼,一看到這兩個主子已經碰了面,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羊顧的雙眼盛滿了一人,直看得讓寤桁有些心慌。因為她臨走時是說過,她一會兒就回來,沒成想,這一走竟是一天。
寤桁面上的表情變了好幾重,也不知這二人就這麼面對這面的站了多久,寤桁正打算開口將這個尷尬的局面打破時,羊顧微笑了,轉臉對著大鬍子溫和的打起了招呼,“許久未見,釋然兄別來無恙。”
雖然看不見大鬍子的表情,可是從其眼神中卻也透出一抹暖暖的親情,輕輕的向前走了幾步,羊顧也朝著釋然的方向走去。釋然邊走邊訕笑道:“成親也已一年了,見面還是如此眼中無他人,真正叫他人好生欽羨呀。”
羊顧低首微笑,而一旁的寤桁由起初的有些小尷尬,倒隨意的四處看了看,這一不留神,卻從驢上坐的那位身上看出了什麼,走了上去,輕輕敲了敲那人的腿,發出了一陣木質的回聲,轉臉看向釋然,釋然默默地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可也一點也不影響重逢的喜悅。
一抹溫和的橘紅升騰在深色的地平線上,由於這幾日一直都是陰雨連連,因此,迎面吹來的風裡還夾雜著凌晨暴雨的潮溼,仰視天際,碧色澄淨,乾淨的不然絲毫塵埃,翔際蒼穹的飛鳥掠空而去,唯留下幾聲鳴叫引人張望。
寤桁負身立於湖邊,低頭望著眼前水池中的清澈,那裡面倒映出天空的碧藍…耳邊傳來身後亭中人的話語,“若是,羊兄與他人,自然也會有孩子,除了孩子會有先天的不足,至少…也是一條根。”
“這樣的孩子…長大成人後,會再有孩子麼?”
釋然一愣,後拿起桌上的茶盅,輕輕抿著,“多數,不育。”又緩緩將茶盅放回桌面,“不過,你的體質也的確異於常人,只要未染蠱毒,自會有果。”
寤桁轉身看向身後的釋然,依舊如謫仙般的面孔,超凡出塵的氣質,幾年風塵的洗煉,眼神中的堅韌令他怎麼看都不似墜入紅塵之人。她靜靜的站在那欣賞著,回憶著腦海中的往事。
可是這片刻間卻也被不遠處的一人看在眼裡,寤桁不知道,他們此時的樣子在外人眼裡是多麼的和諧。出挑的身姿立於湖邊,微風而過,衣覺飄飄,鍛帶飛舞,姣好的面容雖被面具遮著,可是那抹微笑依舊令人心醉。
在她對面也只顯現半個身子的釋然,更是令人不會懷疑他的相貌會配不上眼前的佳人。只是那份超然就足以將其神韻涵蓋而過。兩人默默的對望,雖是沒有狎情,可那份心靈相通,足以叫他人心生嫉妒。真是好一幅晴天碧水心意相通。
“你不在乎?”釋然眉頭微皺問道。
寤桁搖搖頭微笑,“是真的不在乎,世間活的,太苦了。”
“可是,羊兄在乎…”
“我知道…”寤桁低首沉思,她哪能不知道呢?自從他倆人圓了房,過上了真正的小日子,羊顧的努力,以及似有似無的提到有孩子的想法,就讓她知道,該是要個孩子的時候了。
小半年過去了,可是她的肚子依舊沒有動靜,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