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人心人性。可是,不瞞你說,這裡的事,就是我們自己也不清楚這病這毒是何原因,竟然會引起如此的禍患…”
寤桁慢慢起身,面對著眾人緩緩說道:“如果信我,可否讓我在這裡一找?”
全場人雖然沒有反對,可是那懷疑的眼光卻是表露無遺的。青衫男子笑笑,“縱是不讓,可以安郡王的功力,就是不用跟我們打招呼,也是如入無人之境的。去看吧,雖然為匪,可我們也是敢作敢當的人。”
正視眼前身形瘦削,目光矍鑠一臉蒼涼的青衫男子,寤桁默默的說道:“人人衣食足,天下何來匪。”便轉身隨著少年離去了,唯有身後那一臉的怔然。
少年極不情願的帶頭向前走著,嘴裡一邊提示著這裡是哪,下一個地方會是哪,然後還不忘記提醒對方,不要耍小聰明,捎帶著將這個山的光輝歷史再七拼八湊的細說一遍…
寤桁可沒空理小孩子的彆扭心裡,也不計較因為中毒、傷了肝而變得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青春期,只是一心尋找著毒物的來源。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陣的嚎叫,“放了我們,你們這些王八蛋。”
“快放了我們,只要放我出去,爺爺我定會饒你不死…”貌似聲音還很洪亮。
少年驕傲的說道:“那個,白的就像是褪了毛的豬,他就是譚世家的公子。據說,世家給錢不少,一萬兩白銀換人呢。”而後故意皺皺眉,繼續說道:“那個胖子就差一些了,才值四千兩…”
羊顧隨口問道,“這些人被關,有多久了?”
少年得意的說道:“快要十天了,如果他們的老子再不拿錢來,我們就把他們沉湖喂大黑魚。”
“如果我把你們的病治好,並且找到了毒源,你們能不能放了他們?”
少年這次是認真的看著面前的鬼王爺,用手叉著腰,冷冷的說道:“只要能將先生的病治好,我們就放。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先生說,他的病,神仙來了也治不好的。所以,你就別費心了。”說完,冷笑著徑自走了開去。
寤桁挑挑眉,他說的倒也是事實,剛才的一番努力也只是緩解,雖然只是保證可以像正常人般堅持一段時間。可是,如果身體天生就是豆腐渣工程且愛長瘤子,何來長命百歲?
眼看著將人的居住區轉了一個來回,寤桁也只是覺得這些人似是身體裡都有問題,一個個的面黃肌瘦,五官沉色,精神不佳…那種東西不像是營養不良,而是…毒素的沉積。可是,有什麼是可以將一群人都變成這樣,而現在最急需要的就是找到毒物的來源…
寤桁隨口問道:“後來從應州城回來的人們,現在在哪?”
少年悶悶的說道:“有許多沒回來,死在路上了,只有十幾個人回來了,沒半年,就剩下的差不多了。縱是不死的,現在也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死了的人,都埋哪了?”
少年看向寤桁,有些堅決的說道:“怎麼?死人也不放過?”
寤桁的鼻尖飄來一陣令她興奮的東西,不去看一臉鄙夷的少年,徑自的走向氣味傳來的方向,留下一句話,“我還沒有無聊到跟死人過不去的那種地步,只是,有時候,人死了,某種東西卻還活著。”
等到了地方後,極目處盡是類似於沼澤的溼地,還有,猶如小山丘似的土包上立著不少的牌位,可是,總感覺這看似是沼澤的溼地之下有什麼東西在動。
寤桁專心的在探查著這泥土之下似是有不少的生物在互相咬著,爭奪著,響動大了,這越發薄的粘質泥土就跟著微震了起來。
“怎麼會將屍首葬在這裡?”
還沒等少年回答,身後的羊顧皺起了眉,“怕是,如果水位並無上升,這裡便是埋葬的上風上水之地,可是,水位上升了…”
“就成為了滋生禍患的罪魁之地…這裡的魚很猛?”寤桁問向身後之人,還不等羊顧回答,少年輕快的說道:“人人都說青湖裡的蟹好吃,其實,這裡的黑魚才是最好吃的。黑魚吃肉,因此,也是上桌的佳餚…”這就讓寤桁或多或少的明白了為何這蠱毒會被水產所染,怕是,含了蠱毒的屍體被大量的水所泡,然後吸引了不少食肉的黑魚前來,於是,當黑魚被捕捉,這毒,就擴散了。
只見她蹲下身來,伸手探進一片最溼的泥沼中,甚至,還未探的深,手下就已經觸到了一條黑魚的脊背。
寤桁暗轉體內的真氣,結合最近新掌握的精華能量,慢慢從掌中發出,透過水,這個無處不在的介質,逐漸探查到這個充滿蠱精的世界的所有角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