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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想起不久前,他站在走廊上,說他不會走時那樣落寞的神情。誓言會散,人心會冷,我一開始,就沒有錯。我默默地站起身,他在我身後說,“我剛剛知道了一個訊息,你有沒有興趣聽?”
我不說話,但是也沒有急於離開,只聽他說,“大牢的那場火,是念臨風指使人放的。你不是一直對孫照的死耿耿於懷麼?壽陽郡馬果然是同你一樣的人,寧願讓自己的處境危險,也不願無辜的人枉死。”
我暗暗地握緊拳頭,“你認為經商是掠奪,是盈利,我們卻不這樣認為。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做人遠比做個商人來得重要。你,好自為之。”
作者有話要說:之後可能還會再改改。
☆、桃花四十三
我幾乎是跑出了府衙;一心尋一個安靜的地方。雲顧言一直跟在我的身後;不敢離得太遠;也不敢靠的太近。
這八年;我所認識的,並不是剛剛在府衙中與我說話的那個男人。縱然知道背道而馳這樣殘酷的現實,我的心中也滿是難過。
“夫人?”雲顧言試探著叫了我一聲。
“煙雨綾羅閣不能再開下去了。你讓方掌櫃把店裡的東西賣一賣;賣掉的錢就都給你們吧。”我在河邊坐下來;靜靜地看著蘇河裡的水。此刻;我想有一個能夠依靠的肩膀,想找個人說說貼心的話,可是天地這麼大;卻彷彿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雲顧言衝到我身邊;“為什麼?!我們還沒有輸!”
我搖了搖頭,“已經輸了。以方重今時今日的地位和江別鶴的狠毒,要踩死我們,輕而易舉。那家做百蝶穿花的作坊,那個你口中慈祥倔強的老奶奶,哪裡是這麼容易妥協的人?只怕是被他們威脅,才會選擇依附於他們。顧言,我不想再有人受傷,不想再看到人死了。”
雲顧言臉上有一絲沉痛,雙手無力地垂放在身體兩側。她身為九州商會的掌戶,應該比我更清楚,那些我看不到的地方。
*
沒過幾天,方掌櫃來向我辭行。
他把一個藏青的包裹放在桌子上,“夫人,這些年我已經得了許多的好處,這些變賣煙雨綾羅閣的錢,不能再拿了。如今您已經沒有任何的商鋪能夠維持生計,拿這些錢救救急吧。”
我感激地看著他,“謝謝你,方掌櫃。從頭到尾,都堅定不移地支援著這麼沒用的我。”
方掌櫃擺了擺手,“夫人怎麼能說自己沒用呢?若不是您,我還是一個賭紅了眼的混蛋,哪來如今穩定富足的日子呢?夫人不是不會做生意,只是不會像那些人一樣,耍些陰狠的手段。人間種種,老天爺總會看見的。”
我起身送他,他雙手合十,做了個祈福的動作。因為這個動作,我的眼眶泛紅。也許那些分崩離析的相信,還殘留了零星的光點,那些光點,正如這個手勢一樣。
夜裡,我睡得格外深沉,好像被一隻手,強行拖入了夢裡面。
“夫人!夫人!”有人一直在急切地喚我,可是我掙扎著,仍然醒不過來。
直到一股焦煙的味道,在四周瀰漫開來,我才能勉力醒轉。白蔻在屋外喚我,我連忙下床,要去開門,門卻像是從外面反鎖了。
我大聲喊,“白蔻,出了什麼事?”
“有人偷襲府邸,還放火,夫人快逃!”白蔻好像正在與人打鬥,說話的氣息都不順暢。我看了看窗戶上重重的黑影,心提到了嗓子眼。是誰,要殺我?
正這樣想著,有黑衣人破窗而入,緊跟著進來的另一個黑衣人,與他纏鬥了一陣,不敵而亡。贏得那個黑衣人,目露兇光地看著我。
我本能地後退了兩步,“你們是誰?”
“取你命的人!有人出錢一千兩,要你的項上人頭。”黑衣人舉起白晃晃的刀,衝向我,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腦中一片空白。
光影中,有人攬住我的腰,把我帶到了一旁。
我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雖然他蒙著面,但是那雙眼睛,已經證實了他的身份。
“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們是誰?”黑衣人伸手指著他。
他不說話,低頭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
他從懷中掏出幾粒珠子,用力地擲在地上,碰地一聲巨響之後,整個屋子頓時濃煙滾滾。他帶著我破窗而出,衝過遍地的火光而正在激戰的一片黑衣人,逃出了這座府邸。
夜很涼,我身上只著單衣,冷得打了個噴嚏。他腳下的步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