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正發愣呢,舉的是捱打的手。
安老夫人放下點心在金邊磁碟子裡,拿起來留弟的小手看。就“嘖嘖”兩聲,對方先生道:“先生,您這打的太狠了。”安老夫人對著留弟紅腫的小手心疼,對著方先生還是滿面笑容。
方先生笑上一聲。是頗為自得地樣子:“既託了我,進到學裡都歸我管,學裡的規矩半點兒也錯不得。”
“梁媽媽,拿傷藥來,看看這小手打的,”安老夫人只是心疼,留弟反而安慰安老夫人一句:“我不疼,真的。”
這一句話說得安老夫人才要掉淚:“可憐這孩子,在我們家裡住著,怎麼就這樣被人欺負?”安老夫人這才真是生氣在面上,對著姑太太和安起元、程敏功道:“兩個人都比她高上半頭,這手是怎麼下得去,”
姑太太面色尷尬:“老夫人。。。。。。”張三娘也尷尬,張張嘴說不出來話。安老夫人越說越生氣,突然想起來自己嫁到安家這幾十年,和親戚們之間一直是以禮相待,有什麼不是處,說話不中聽處,能過去的都過去。
此時安老夫人是真的生氣了:“我和公子從沒有虧待過你們,就看著我和公子,也不能打人,也不能背後罵宋姑娘。宋小姑娘住在家裡,是我同意過,就是我的客人。公子訂下宋姑娘,以後是我們家的人,怎麼就這樣慢待我和公子?”
一言沒發的安公子知道自己祖母是什麼樣的心性,只把方先生請來,再把這些孩子們一起帶來,這結果就如他滿意。安公子也生氣,我們家這規矩早就該整一整。
“老夫人,您千萬別生氣,昨天是什麼情況您還沒有問呢?”姑太太急了,這樣對安老夫人道。安老夫人也消消火,對著姑太太重新是和顏悅色:“那讓敏功和起元說一說,昨天是怎麼回事?”
安起元還磨蹭著編理由想賴留弟不好,程敏功從方先生說出來留弟是個姑娘,就一直張大嘴對著一身小少爺衣衫的留弟看。
“起元都說過了,敏功你快說呀。”姑太太推一推自己發呆的兒子,程敏功擠出來一句:“你,你是個姑娘?”
留弟瞪眼睛沒好氣:“是又怎麼了?”姑太太以為得意:“老夫人,您看看她這猖狂樣子,跟她姐姐一樣是狐。。。。。。”說到這裡,姑太太把話嚥下去。
“留弟呀,姑娘家可不能這樣說話,也不能做這樣瞪別人。”安老夫人對著留弟語重心長說過,再看地上站著的小楓:“該教她的,平時要教她才是。”
小楓行個禮應聲道:“是。”房裡安老夫人重新語重心長地對親戚們道:“家和萬事興,我們安家為什麼生意做這麼大,平時裡各位親戚是多有幫襯,多有辛苦。這些辛苦我和公子都是看在眼裡,心裡也都明白。”
說到這裡,安老夫人對著安公子慈愛地問道:“你還要說什麼?”安公子一笑:“請祖母說吧。”祖孫兩個人說過這句話,安老夫人才對著親戚們和氣地道:“是我的人不好,就來對我說,你們打罵過,不是先掃我的面子;是公子的人就去對他說。”
安公子再笑上一笑,對著房中親戚們掃視一眼。人人面上或有羞愧的,或還有不悅低頭的。羞愧的人自己背後說過什麼,自己此時反省。安公子不予追究;如姑太太和張三娘是面上不悅低頭的人,安公子也不想此時計較,本來就是一件慢慢來的事情。
最後安老夫人說的是留弟。梁媽媽取來傷藥。正在給留弟敷藥。安老夫人對留弟是鄭重認真:“以後有事情,對公子說也可以。對我說也可以,不能自己和人打架,要讓我知道,還讓方先生狠狠地打你。”
留弟另一隻好手上拿著安老夫人剛給的一塊酥油點心,一面吃,一面掉著點心渣子,聽到這話就只是點頭。
一直驚奇到現在的程敏功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是搔搔頭不好意思:“要知道你是姑娘,我就不打你了。”留弟回過身來,從鼻子裡出聲:“哼!”遇到安公子不悅的表情,再換成一聲低低的:“嗯。”
程敏功繼續搔頭,突然迸出來一句:“那你以後,是不是要坐到裡間和姑娘們在一起,她們不是為上學而來,就是來比花兒比首飾,跑來玩的,你跟著她們坐。學不出來什麼。”
留弟面色也轉為委屈:“我也不願意同她們坐在一起,她們嘰嘰喳喳吵死人。”愛說話的留弟嫌別人吵,外面站著聽話的蓮菂忍著頭疼忍著笑。她來到這裡,良月和畫樓就悄悄告訴她。這裡聽最好。果然聽來聽去,安老夫人和安公子在維護他們自己的顏面。
蓮菂是覺得他們在維護自己顏面,但是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