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變了。但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他比在宮裡時沉穩了許多。她想,難道是因為沒有人給他撐腰的緣故?
他笑著問她:“聽說你要去延禧宮當差?”
“是啊。”
他下意識地“哦”了一聲,隨即又笑道:“那以後我們就能常常見面了。”
鈴蘭知道他經常跟著九阿哥他們去那裡,但對他這話,她沒有做出什麼積極的反應。
他也很識趣兒,並沒有留很久,只呆了幾盅茶的時間就離開了。
其餘的日子,鈴蘭都沒有出門。六月初八,是鈴蘭答應宜妃娘娘回宮的日子。一大清早,她就來到錢夫人房裡。見丫頭正在為額娘梳妝,這便過去接了手,把一隻淡色頭飾放在梳妝檯上:“額娘,這是蘭兒為您設計的式樣,您快看看,喜不喜歡?”
錢夫人拿起來瞧了瞧,笑著問她,“這就是你剛回來那天下午,在屋子裡忙乎半天設計的圖樣?”
鈴蘭笑容可掬,“是啊,這可是蘭兒特地去商鋪定做的呢!”
錢夫人仔細地看著這荷花狀髮夾頭飾,一時之間恍惚起來,現在除了女兒,世上恐怕沒有人知道自己曾經最喜歡的是荷花。在那片荷葉田田的綠色中,喜相連、釵頭鳳、緋雲千葉、玉繡蓮,他說過的帶有特殊意義的蓮花,她記得清楚的也只有這些了……
“蘭兒,如果以後你遇見那個人,你會願意認他做你的父親嗎?”
鈴蘭聽過,臉上愣了一愣,隨後笑:“額娘,如果蘭兒真能遇上他的話,我會認他的。額娘,蘭兒已不是小孩子了,這些事,我都懂的……”
她一邊說話,一邊為錢夫人梳過妝。完後見她還在那裡發怔,這便溫柔依戀地在後面貼上她的耳房,輕輕細語:“額娘,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都學著遺忘,好不好?不管怎麼樣,您在蘭兒心中,永遠都是最最讓人喜歡的額娘……”
73。…上崗
就在鈴蘭回家的這幾天時間,敦琳公主已經搬往姐姐溫琳那裡去住,說是要等九月皇上回來時再搬回來。現在的澄心齋與以前相比,真真成了一座空房。
宜妃娘娘的延禧宮不同於澄心齋,空間雖然闊大,但人員眾多。鈴蘭到了這裡,只能和一個叫翠吟的宮女同住一間屋子。經過幾天摸摸索索的相處,兩人才有些熟悉。
鈴蘭叫著她的名字,“翠吟,翠吟,聽著就覺得順耳,真像是給人帶來好訊息的小青鳥!”
那個叫翠吟的宮女輕輕一笑:“或許我就是因為這個,才被娘娘調到這裡來當差的吧!那麼你呢,鈴鐺和蘭花之間有什麼聯絡?”她記得鈴蘭介紹自己時的說辭:“我是鈴蘭,鈴鐺的鈴,蘭花的蘭……”
鈴蘭看著她俊俏的模樣,也輕笑:“它是君影草的一種別稱,因為花朵形狀像鈴鐺,所以才得名於此……”
“君影草?哦,就是你帶來的那盆花草。這種花很低調,連開著的花瓣也是低著頭的,倒真像你剛來時的樣子。不過你放心,主子是很和氣的人,時間長了你就知道,在這裡當差並不難的……”
對於這種評價性的話語,鈴蘭一向就是回應著笑笑。
翠吟看了看那幾盆擺在屋子裡的花草:“這茉莉花開的真好,連晚上睡覺也覺得香呢!”
鈴蘭卻有些失神,茉莉花在,可送花的那人卻不在眼前了……
這幾天,怕是鈴蘭進宮以來最為緊張的日子。在她看來,以前的澄心齋,就像大學時代的學生宿舍,和簾秀們相處,有的是自由、舒心。而延禧宮,則像離開校園後參加的第一份工作,那裡的人,和以前單位裡的同事相似,除了那些義務的針線,都是各做各的活兒,不想那分外的事情。
翠吟做的是專管奉茶的差事,而鈴蘭,一開始宜妃娘娘並沒有給她安排什麼專門的事兒來做。用現代的話語來說,真像一個做客的。
半月後的一天早上,她給主子請安後,宜妃這才問:“怎麼樣,在這裡都習慣了吧?”
鈴蘭恭敬著笑答:“回娘娘,奴婢已經習慣了。”
“那就好,你這一來,我就尋思著有什麼適合你乾的。昨兒個到你那兒,看見那幾盆子花,所以想著,乾脆就安排你管理宮裡的花草得了。你看怎麼樣?”
鈴蘭一直期待能在這裡做一些自己熟悉的活計,現在聽了,真覺得是遂了自己的心願,這便連忙謝恩:“多謝娘娘,奴婢一定會用心的!”
宜妃見鈴蘭謝恩時的禮節太過周到,就笑說:“你這孩子,在這兒的禮節哪用得著這麼周全?以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