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一邊匆匆被拖著向前走一邊想太孫今天這是怎麼了呢?
先前急急地到皇后宮裡,硬搬了她來,說要從姜太后這裡想辦法帶走一個人,皇后看太孫難得有事相求,特意派了她來,誰知道門都沒進,居然就這麼又回去了!
咱們太孫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古怪了!孫姑姑憂愁地嘆息……這兩人的身影剛剛轉過常春宮宮門不遠,一抹雪白的衣角,飄過常春宮前的水榭花臺。
那人在常春宮前停了停,聽了聽裡面的“慘叫”,眉目沉靜。
“大師……”身後的太監試探地問,“您是要去常春宮嗎?容奴才通報。”
那人回過頭來,眉目清透,如月色鍍雪,天光染雲。他似乎在風中聆聽,又似乎只是在將某個過去淺淺回想,眼神裡有種柔軟的凝定,漸漸化作幾不可見的一抹微笑。
那樣的笑意,祥和安穩,卻又帶微微的惆悵。
像看見從另一個星空飛來的雁,帶來這一生未見過的他鄉的星光。然而那光未落進有緣者的眼眸,只在某一處高遠,幽幽地閃亮。
“現世安好,”他合十微笑,“我已經見過要見的人,走吧。”
太監鬆了口氣——今天梵因是進來替重病的賢妃祈福的,賢妃吃長齋,最是信佛,如今藥石罔效,大去在即,只想見梵因一面,求問來世因果,梵因才進宮一見。不想從賢妃宮中出來,梵因竟不提出宮,自顧自地便走到了這裡,倒讓他莫名其妙擔著心,好在終究沒有進常春宮。
前面那人,背影筆直而清逸,一抹淡色的衣角,散在風裡,和人一般的靜而含蓄。
如那未說完的半句話。
“現世安好,但願去日無憂。”
君珂當然不知道,有這麼兩人來過,她悠哉悠哉把一本書翻完,算算時辰差不多,伸個懶腰。
兩個嬤嬤緊張地看過來。
君珂笑笑,眼神裡小小狡黠,兩個嬤嬤其實沒大病,一個腰椎間盤突出,一個疝氣而已,其實到這個年紀,誰沒個七病八痛的?
正要和兩個嬤嬤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