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為何不再注意河岸,萬一對方從河底來……”
心情不好的錦衣人一揮手,又給了個“自己去想”的手勢。
可憐的屬下去自己蹲牆角慢慢想了,錦衣人露出森冷的神色——小丫頭是從水底竄過去的,那就等於告訴對方,自己已經知道了這水底的玄機,納蘭述又不是傻子,還要從水裡上來?
又不是個二貨!
那些人剛剛掠下山壁和樹梢,平躺著的君珂就快速地道:“他們走了。”
納蘭君讓默默地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瓶,滴出一滴紫色汁液在那鎖鏈上,道:“千萬別動。”
紫色汁液幾乎剛滴上鎖鏈,便立即將精鋼質地穿出一個洞,露出內部一條紅色的筋,隨即慢慢拉長,軟化,斷開。
極度腐蝕性的藥物,君珂立即下了個定義。
這鎖鏈可拉長卻不可掙斷的關鍵之處就在那筋,筋一斷君珂便恢復自由,她的軟劍已經被取走,不過君珂也無所謂,這樣的軟劍她有三把,她從來不打算使用什麼獨一無二的絕世神兵,一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二來丟了還要回頭找,麻煩。
武功基礎打好才是關鍵,到飛花摘葉皆可傷人地步,還要武器幹嘛?
納蘭君讓的武器自然也不在,君珂卻看見他不急不忙從懷裡扯出一截淡金色的布,在布里扯扯弄弄,不知怎的就組合成一雙手套,戴在手上。
手套微呈淡金,隱隱還有些銀光,一看便知道絕對是防身之寶,不過君珂也沒有問,納蘭皇族畢竟富有一國,雄踞至尊寶座多年,有點什麼異寶很正常。
兩人並不著急,在車內呼吸吐納,現在已經接近下半夜,正是護衛最警惕的時機,此時出逃阻力最大,只有等納蘭述快要接近,對方全部精神都在納蘭述那一刻出手,才能一舉奏功。
沒過多久,便感覺到外面腳步漸漸急促,君珂隔著車廂一看,外頭人影正在佈陣,估計也是算著納蘭述快到了,準備迎敵。
眼看人影穿梭,背對河岸,陣法將成未成之際。
君珂納蘭君讓對看一眼。
就在此刻!
“後側底部一尺半!”
“砰!”
隨著君珂一聲低喝,納蘭君讓忽然翻開座位板,一掌擊在了車廂後側底部!
吱嘎一聲,這麼大力的一掌,竟然沒能將馬車劈開,只是露出一條裂縫。
這馬車堅硬到可怕!
納蘭君讓神色不變,他早猜到這馬車既然用來關自己,必然質料不凡,八成就是金鐵神木一類,但他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劈開馬車。
再結實的車身,連線處的地方都是最薄弱的,何況還有君珂,早早看出了一處較為薄的地方,此時一條裂縫出現,一陣劇烈的震顫頓時傳遞了出去。
“啪。”
繫住馬車的繩子被這股奇異的震顫震斷。
馬車頓時傾斜,車輪嘩啦啦向後一移,大半個車身已經逼近水面。
正在佈陣的護衛大驚,但沒有人過來,只有一條錦衣人影,忽然自帳篷中射出,一閃便到了馬車上,轟然一聲重重落足。
他腳一踏,沉重的馬車立即阻止了下傾的趨勢,向岸上傾斜,回覆平衡。
這人隨意一踏腳,竟有千鈞之力!
“撞!”
君珂和納蘭君讓橫身一撞,同時狠狠撞在那裂了一條縫的板壁上!
兩人全力撞出的力道非同小可,又是吱嘎一響,裂縫擴大,同時另一條繫住的繩子也被撞斷。
頂上那人長嘯一聲,嘯聲裡落木蕭蕭,隨即雙腳一旋,竟然用腳夾住車頂,霍然拔身而起。
他上竄的力道帶得地面落葉齊齊向上飛舞,唰一下停在半空,馬車被生生帶起離地一寸,傾落的方向,立即又給矯正了過去。
這一旋看似簡單,其實十分驚人,這人身在懸空,僅憑雙腿之力,便將內有兩人,包鐵特製的馬車生生帶起,內力和下盤功夫之強,近乎驚世駭俗。
君珂和納蘭君讓卻不管不顧,一腳抵在馬車前壁,出腿如風,合力猛蹬那處缺口。
他們不需要理會頭頂的動作,他們卻必須在馬車落水之前將馬車毀掉,否則一旦落水,水壓巨大,以這馬車的堅硬封閉,會成為他們的棺材。
“啪啪啪啪啪啪。”一連串巨大密集的響聲接連響起,震得懸停的落葉四散紛飛,剛剛回正的位置又開始傾斜。
車頂上的錦衣人眉毛一挑。
這兩人武功竟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