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強?
他當然知道納蘭君讓不弱,但對於君珂卻有一分輕視之心,一介女子,就算招式精妙奇詭,內力必然不足。
然而很明顯,馬車裡那兩個人,內力都極強,否則不能造成如此聲勢。
這使他更不敢單身掠入車內,他沒有把握在那狹窄空間內,從容避讓兩人圍攻。
“太孫殿下。”他在車頂微笑,朗聲道,“你可真不珍惜你的手啊,這麼赤手劈我的沉香九死木?是不是聞到一點香氣?有沒有覺得微麻微癢?哦,你現在很緊張,必然是感覺不著的,這樣也好,死得可以少點痛苦。”
君珂一驚,立即去看納蘭君讓,這才明白為什麼納蘭君讓搶先出手,這馬車,連車的內壁都用的是毒木,一旦遭受外力攻擊,便會散發毒質。
這錦衣人為了擄納蘭君讓,可真是下了血本,難怪他對這馬車十分放心,都沒安排人內部看守。
不過君珂立即就放了心,納蘭君讓手上手套光澤未變,看來這毒木,並不能奈何他。
兩人充耳不聞,狂風般猛踢馬車,咔嚓聲裡馬車裂縫漸漸擴大,塵屑紛飛,已經能夠容納一個嬰兒的腦袋。
一個侏儒護衛卷近,長劍毒蛇般探入縫隙,劍尖直取納蘭君讓雙腿,來勢極快,偷襲角度刁鑽。
“啪。”這柄黑色的劍,踩在了君珂腳下,她靴尖一挑,劍身不動,露在外面的劍柄卻猛地彈起,正擊在那侏儒的下巴上,一聲慘呼,那人鮮血淋漓地倒飛出去,半空裡灑落數十顆雪白的牙齒。
轟然又是一聲,馬車後輪一滑,落下大半,縫隙也已經擴大到成人腦袋大小,頭頂上錦衣人怒哼一聲,突然道:“很想淹死麼?”
他聲音轉為陰沉兇厲,猛地躍起,厲喝:“那就送你們一程!”
厲喝聲裡他飛身一旋,一腳狠狠踢在馬車車身。
“轟。”
一聲巨響,馬車翻滾落下,他一腳,居然將這沉重的馬車給踢下了水!
納蘭君讓和君珂也沒想到在大功告成的前一刻,這狠人居然真下了死手,馬車翻滾落水,兩人收勢不住,頓時撞在一起。
池水頓時洶湧自破口湧入,瞬間馬車水面到頂,君珂水性並不精熟,猝然入水心中便一慌。
開啟的破口還不夠身子鑽出去,在水中阻力加大,內力用出來不足三成,這一下豈不是要活活淹死?
頭頂上隱約有笑聲傳來,“兩位,這價值萬金的沉香馬車,做你們的棺材也算對得住你們,放心,活的皇太孫雖然值錢點,死的也一樣有用,把大燕太孫屍體做成旗,舞著在兩軍陣前轉一圈,那也很有意思啊。”
君珂心中暗罵一聲變態,但此時忙著憋氣,哪裡還顧得上理會。水已經灌滿馬車廂,君珂胸間悶得要爆炸,努力調勻氣息,但再也無力去擴大那個洞口。
但不擴大洞口,就出不去,還是得悶死在這裡!
總得出去一個!
此時如果調整內息,還能支撐一段時間,但最終也不過是慢慢被耗死。
納蘭君讓停在水中不動,似乎剛才那一陣已經脫力,又似乎已經放棄了希望。
不能坐以待斃!
君珂咬牙,一猛子扎到馬車底部,用盡全身力氣,拼命去撞那缺口,然而水底武功受限,撞了好幾下不過落點碎屑,她卻因為消耗氧氣過度,很快便開始窒息,難受地抓撓著胸口,仰起了頭。
腦子一片混亂,胸口如要爆炸,鼻腔劇痛,似乎充滿了鮮血,上衝頭頂,一時三刻,便要將她爆開!
溺水窒息,生死頃刻!
在昏眩的時刻,突然隱約看見納蘭君讓潛下來,俊朗英挺的容顏在她面前一晃,已經到了車底。
君珂在掙扎中勉強看他一眼,瞪大眼睛。
他竟然開始脫衣服。
納蘭君讓脫去一隻袖子,迅速揭開臂上一塊“肌膚”,從肌膚之下,取出了一柄烏沉無光的匕首。
那匕首看起來滿是鐵鏽,怎麼看也不像神兵,再說也不該是神兵,如果是的話,剛才為什麼不拿來撬馬車板?
但如果不是,納蘭君讓又怎麼會極其巧妙地藏住?
君珂馬上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納蘭君讓抓住匕首,抬手就對自己胸前揮落!
君珂臉色一白,伸手要阻止,手指卻軟得抬不起來。
刀尖刺入,心臟位置!
刀尖入肉,並沒有濺出血跡,卻有一股紅線,順刀身直上。
納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