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聽聞幾位大臣為了抗洪之事在御書房覲見,就先行離開了椒華殿。待辦完事情,也到了午後。
這些日子,太后疾病纏身,鬧得他著實頭痛,批完了摺子,按耐不住想要見到木槿的焦急心情,便帶著韓佑、龐泉等人來到了椒華殿,誰知來到這裡卻不見木槿的蹤影!安昊翼也沒有著人去找,就那麼紆尊降貴的留在這裡等她回來。
西陵雖然已經到了深秋時節,但是仍然柳絮飄飛,海棠花開的正歡,站在樹下,白色的綢袍上亦沾了幾朵,隨手拂去。
木槿剛踏進庭院,安昊翼彷彿知道她回來一般,轉身望去,自是一番心絃撥動。
木槿負手走了過來,一襲樸素的白袍,倒也襯得她整個人很有詩意。
他等待她走過來,看著她的眼神溫柔如昔,無意間看到她髮絲上沾染上了幾片九重櫻的花瓣,心思一轉,她剛才是去了御花園嗎?
他伸手溫柔的取下她髮絲上的花瓣,眼睛裡有了一片難得的笑意,“回來了!”
木槿看到他的舉動,心思茫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她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院中的韓佑和龐泉,臉上已有疲憊之意,想來他們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不禁看著安昊翼,脫口問道:“什麼時候來的?”
安昊翼低低的笑道:“正午過後。”
木槿聽罷,蹙起了眉頭,說道:“皇上要見我,傳喚一聲便是,何必如此等待?”
安昊翼看著她,心裡的感情在復甦,她是在心疼他在外面等的太久了嗎?
安昊翼眼神中有了一絲迷茫和深邃,嘆息的說道:“顏兒,不管你承不承認,西陵都是你的家,你這輩子最親近的人也是朕,十二年的感情不是任何人一時間便可以取代得了的,你總會回到這裡,朕該做的不是把你一味的逼得很緊,而是站在原地等你回來!”
木槿怔怔的看著他,她能夠感受到安昊翼的變化,原來的他雖然不盡快樂,但是臉上卻可以瞬間變幻成假想的高興,可是現在他的表情、他的一切都在宣示著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孤寂和蕭瑟。
他變了,可是她又何嘗不是變了!
為愛受過傷害的人,再見到愛情,便會遠遠的避開。
三年前的她已經死了,連帶的也葬了她的感情。如今再談感情,是不是已經很遲了!
站在一旁的韓佑和龐泉均是一驚,驚顫的面面相耽。
剛才皇上叫木槿什麼?分明就是顏兒!那是少主的名字,皇上怎會當著木槿的面喊出顏兒的名字。更奇怪的是木槿也沒有反駁,難道&;#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韓佑初見木槿時,也心藏疑惑,不單他就連琅琊也是,但是卻沒人敢當面發出質疑之聲。
少主當年掉下萬丈深淵,本來就是生還無望!更何況當時還受著重傷!但是皇上如今都開口直言少主的名諱,此事看來並不像他們當初想的那麼簡單。
木槿唇瓣動了動,又沉默了一會,說道:“太后的病已經並無大礙,再過幾天待太后痊癒,我和師父就要離開了!”
安昊翼心思一痛,艱澀的開口說道:“我早晨說了那麼多,你難道都心無所觸嗎?”
“皇上,在我很小的時候,因為我家後院地處潮溼,到了夜間就會有很多的老鼠出沒,我就養了一隻貓,專門捕鼠,剛開始的時候,我每天都會喂貓吃很美味的食物,它很會撒嬌,每天都在我的腳旁來回輕蹭,我很喜歡它。可是到了夜間它卻不願意捕鼠吃,我便想出了法子,又買了幾隻貓回來,對那幾只貓極好,卻故意疏遠它,每天更是什麼東西都不餵它,它忍受不了飢餓,自然會去抓老鼠吃,果然我家後院的老鼠明顯少了很多,這個時候,當我再想餵它好吃的東西時,它卻逃的遠遠地,於是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皇上想知道是什麼嗎?”
“是什麼?”安昊翼的聲音像是從冰山裡浸泡過一樣,冷澀異常。
“小貓那時候很信任我,因為它相信我,依賴我!可是我為了讓它成長,變得獨立,傷害了它,雖然後來它達成了我的期望,可是卻再也不願意相信我,因為它覺得我既然可以捨棄它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木槿看著安昊翼慘白的臉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