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上床,左稔慎還特地給他蓋上被子,不安的坐在床邊守著,大花冷的直打顫,可惜床被墨公子霸佔了,屋裡又沒有暖爐,便搶了墨公子一條被子縮到椅子上縮成團保暖。
開始左稔慎還跟她搶,後來搶不過只好作罷,只是可憐師父要挨凍了。她愛答不理道:“你是怎麼找來的?”
大花挪動一下,沒理她。
“你被師父咬了吧,師父有毒的,咬破會死的。”左稔慎又道。
大花挪動兩下,仍舊沒理她。
左稔慎不滿了,自己這是關心她,好心當成驢肝肺,吭一聲都不給,她還不管了呢。她堵著氣也不理大花,兩下無言,屋子寂靜,很快,左稔慎忍不住了,又道:“師父以前從來不打吃我的念頭的,這次也不知道怎麼了,非吃我不可一樣。”
大花哼哼一聲,仍舊沒說話。
來而不往太沒勁。左稔慎乾脆再也不理她,當她不在,小心翼翼的握著師父的手等他醒過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大花不知是餓了,還是椅子上窩著不舒服,總之,她出去了。差不多是大花前腳出去的同時,墨公子便甦醒過來。
左稔慎開心的搖著他的手,含蓄的問他腦袋上疼不疼。墨公子皺著眉沒答話,仍舊看著她,仍舊興趣無邊。左稔慎想起最近的師父是要吃她的,怕兮兮的往後縮縮,順便想把自己的手也抽回來,誰知墨公子手上用力抓住不放,她掙扎不出來,不由得更可憐巴巴的望著墨公子小聲道:“師父……別吃我啊,我、我很老,咯牙的……”
墨公子笑了,他把左稔慎扯進懷裡,繼而壓倒在床上。他帶著笑彎身壓下去。左稔慎猶自害怕,嘟囔著“不要吃我”,用胳膊抵著他不讓他靠近,他拉開她的手,這次沒下嘴去咬,而是溫柔的吻下去……
大花一棍子敲下去,墨公子再次倒下不省人事。
左稔慎從師父身下掙扎出來,跳下床對大花掐腰氣悶道:“師父要吃我,你打他就打了,現在他是要、要……要親近我,你還打什麼呀!”
“結果都差不多。”大花丟開棍子道,“你師父有毛病,你看不出來嗎?”
左稔慎心裡想著沒敢說出來,她覺著師父這毛病挺好的,比起正常的時候挨都不愛挨著她,現在還經常碰碰自己——挺好的嘛。
大花卻明顯不是這麼想的,她拉著左稔慎再次來到廚房。剛剛左稔慎還被師父推著要她下鍋呢,心理陰影的不肯走近。大花指著一大鍋熱湯道:“等涼下來了用它洗身子,洗完以後躲那死鳥遠點。”
“我不。”左稔慎堅定道,“我師父是好人,我不許你罵我師父。”
大花不以為意的哼了一聲,誰知左稔慎就急了,一跺腳扭身就走。大花舀了一水瓢的熱湯,照著左稔慎潑了過去。滾燙的熱湯潑了她半個腦袋和大片的後背,燙的她更加惱火,掉頭又衝回來,大花照著正面又是一潑,正潑了她滿頭滿臉。
左稔慎被燙的呲牙裂嘴,徹底急了,仗著自己是人參精什麼傷都好得快,也不管身上的燙傷,搶過大花手裡的水瓢舀了熱湯去潑大花,大花捱了一下,乾脆用力一推,把左稔慎推進鍋裡。左稔慎不服氣,用水瓢不停的舀水潑她。
大花露在外面的面板皆被燙的通紅,乾脆躲開逃了出去。左稔慎仍不滿足,舀了一瓢追出去潑她。大花竄的飛快,她這一下潑了空,她不由得更火大,順手丟了水瓢砸大花。原本大花聽見身後被潑了一次,估計著她也沒水了,便停住腳步,剛轉過身來便被一隻大水瓢砸在肚子上,大概是也有些火了,抱住水瓢反手砸回去,正中左稔慎腦門。
左稔慎仗著大花是個好脾氣、最起碼對自己挺好的,以往一直掂量著大概什麼時候欺負她也沒關係,於是就在這時候由著心思使性子,誰知大花也是個會還手、會打人的。欺善怕惡的人參姑娘捱了一下反倒不敢吭聲,灰溜溜的躲在枯樹後頭,可憐巴巴的蹲在地上哀怨的戳雪地。
大花走過去:“哎,回去了,身上都溼了,我快凍硬了。”
“你欺負我,我不跟你走。”左稔慎嘟著嘴不忿的在雪上畫圈圈。
“那你就自己在這裡凍成冰塊吧,我要回去了。”大花哆嗦著慢悠悠的往回走。左稔慎氣悶的戳了兩把雪地,又不甘願的去看大花走到什麼地方,眼見她就要走掉了,忙跑著追上去。大花哆嗦著瞥她一眼,“誰說不跟我的?”
左稔慎一甩小腦袋,特有骨氣的哼了一聲,腳下卻緊緊的跟著她走。迎面,千錘百煉多次被大花打暈的墨公子走來,一張天寒地凍的臉和冰天雪地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