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著茶參相會,又道,“難道要我籤一張文書給你你才信嗎?”
“一屁三謊的人,籤什麼我都不信。”左稔慎不知道文書是什麼,也不管,更不信姜筠,又踢又踹的仍舊要她的茶葉罐子。
俗語道:自作孽不可活。姜筠自知反悔多了,人參姑娘懶得理他了,可轉念一想,他不過反悔兩次,俗話不都說事不過三嗎,怎麼偏把他扼殺在第三次沒開始上。他心中暗暗叫苦,哄著騙著苦勸左稔慎信他。
左稔慎半信半疑的討價還價:“那……你不吃我了?”
姜筠含笑裝作沒聽見。左稔慎哀怨的戳他:“你都反悔好幾次了,還不許賣我點好嗎?”
“不賣。”姜筠笑道,“往裡點,今晚我還睡在這裡。”說著,推推她擠上床來。
左稔慎委曲求全的縮到一邊,指著外頭道:“出去,我不跟你睡,大晚上還撒酒瘋亂壓人,出去出去。”
“你我既然拜過堂,你的床自然有我的一半。”姜筠坐穩了不動,反倒越過左稔慎拿被子出來,更衣睡覺。
左稔慎使勁的瞥他,用白眼翻他他都無動於衷,只好也去拿被子改,又想念茶葉罐子,被子還沒弄好便掉頭壓在姜筠肚子上去撿罐子。一棵人參能有多重,左稔慎當是偷偷洩憤,其實姜筠一點都不覺得重。他看左稔慎伸出半個身子去夠地上的罐子,怕她栽下去,伸手扶著她的腰。
左稔慎毫不領情的扭動著掙巴開,眼看手尖便可以碰到罐子,卻因為被子錦面順滑,果真滑了下去。姜筠眼疾手快的撈起她來,埋怨她大晚上的偏拿罐子做什麼,睡糊塗了茶葉撒一床怎麼辦。
左稔慎嫌棄的嘟著嘴:“能睡在茶葉裡是你的福氣,還敢嫌棄呢。”
姜筠無奈,只好幫她把罐子拿上來,由她抱在懷裡去睡。
吹燈熄蠟,一張床上一人一妖安安分分的各睡各的,左稔慎很快打起瞌睡來,抱著罐子像是抱著大大的金元寶一樣,臉上還帶著笑。她身邊的姜筠卻全無睡意,偷偷的把自己的被子扔在地上,撩起左稔慎的擠了進來。
他挪到她近身,肩膀挨著她伸出來的手,她沒反應;他翻過身來,與她面對面,撥出來的氣息直吐在對方臉上,她仍舊沒反應;他偷偷摟了她的腰,往下滑了兩寸,她仍舊沒反應;他終於嫌她懷裡冰涼的罐子礙事,抽走打算扔掉……
她驚醒了!
左稔慎像是被搶了崽子的母貓,呲著牙奪回罐子好好的抱在懷裡,然後驚覺:“你睡在我的被窩裡做什麼,你的呢?”
“我怕你冷。”姜筠笑道。
“我是人參我抗凍。”左稔慎道。
“……我冷。”姜筠只好道。
“回你屋去。”左稔慎毫不留情的把被子扯走,翻個身背對著姜筠,抱著茶葉罐子甜甜蜜蜜的繼續睡。姜筠不禁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罐子,哀怨的只得把自己的被子撿回來抖抖,繼續蓋。不多時,左稔慎再次睡著,姜筠又偷偷的挪進她的被窩裡,這次學乖了沒再理睬她的罐子,抱著她和她的罐子一起入眠。
第二天一早,仍舊是被睡醒了的左稔慎踹下床。
這一晚,其實是姜筠在家的最後一晚,第二天吉時一到,他便率著將士出征去了。所以說,姜筠的最後一晚是在左稔慎這個掛名的二夫人房裡過的,而不是公主,公主甚至連他臨走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既然是最後一晚,可想而知公主收到多大的刺激,懷著多大的怨氣了。她翻箱倒櫃的找出晉陵道人送來的那道符咒,雖然不知道這個到底是什麼作用,還是命人在水裡泡了,將泡過的水倒在茶碗裡,然後著人去叫左稔慎過來。
大花兩個早上起來找早飯都撞到姜筠在左稔慎床上,自此把姑娘當做婦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現在聽聞公主召喚左稔慎過去,心不在焉的咬著饅頭感慨道:“有人死定了啊,死定了。”
左稔慎本來就怕那公主,被大花一嚇,更是裹足不前:“我、那我不去了。”她說不去,公主手下的一干人等怎會縱容,七手八腳的上手直接拉扯她去。
左稔慎被推進公主的房間,怕的渾身直抖,畏畏縮縮的不敢抬頭看上公主一眼。公主卻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摸樣,讓她坐下來,還親手把茶杯端到她面前讓她喝。左稔慎不知這是什麼情形,人家給又不好不要,只好喝上兩口。
公主見她只是應付性的喝,怕喝少了不頂用,很不滿意的喝令她喝光。左稔慎怯生生的只好乖乖喝掉。公主泡了一大壺,怕一杯沒用,便又倒了一碗給她。左稔慎覺得叫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