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身體,每一次都割的綿長,天長日久,海枯石爛,縱然是人參一棵,那道日復一日割開的傷口也留下了疤痕再也長不好了。那手腕離他的嘴唇不過一寸,長長的傷疤盡收眼底,他血樣的眸子淡了些許,慢慢的鬆開她,隱忍的退後兩步。
左稔慎熟知師父從自己身上想得到的也就那麼一件,現在又抓了手,便當他要血,掏出將軍給的匕首又割開那道剛癒合不久的新傷,在桌上找了個最大的容器——茶壺,自以為用的容器越大越代表自己鍾愛他,活生生的裝滿了血,因為放出去太多的血腳步都發飄的把茶壺送到墨公子眼前,開心的把茶壺塞給他衝他笑。
墨公子明顯滿臉透著對於食物把自己切割了送上門的疑惑,拿起茶壺兩三口盡數喝個乾淨,甩手將茶壺摔破於地上,欲、求、不滿的再次拉起她的手,對著上面猶在滴血的傷口舔上兩口,不盡興的又咬上去,兇狠的力道顯然是要吃肉。
左稔慎吃痛掙扎起來,掙脫不了便用空閒的手捶打他,沒打兩下墨公子的鴆毒便順著血液流進身體去,她身子一晃倒在他懷裡再一次人事不省。
墨公子還沒咬下那塊肉來,她便倒在自己懷裡,他頓了一下,遲緩的鬆開口,一手攬著左稔慎不讓她滑下去,一手慢慢的在身上摸索什麼,越來越焦急,越來越急切,最後幾乎是在撕扯自己的衣衫。他終於在腰上摸到了一個小水囊,迫切的咬開蓋子將裡頭的東西灌進左稔慎嘴裡,一大半灌下去他突然又後悔了似的慌慌張張把水囊拉出來,將剩下的水倒在她手臂的傷口上。
事實上,他甚至不記得水囊裡裝的什麼,也不知道懷裡的這個丫頭是誰,他扛走她,只因為他發覺她是棵大補的人參,他帶她回來,其實只是想吃掉她而已。
水囊裡的水都倒光了,左稔慎的衣裳溼了一大片,血被這不知名的汁液沖淡。墨公子仍舊呆呆的舉著水囊,半晌沒有動靜,當他想起丟開水囊的時候,又不明白為什麼明明一開始是要吃她,到現在卻變成了莫名其妙的要救她。
他不記得倒在他懷裡的是他養大的小人參,他不記得為了這棵小人參一直貼身帶著能夠解鴆毒的葛根汁,他對著他身邊的每樣東西,突然覺得都很陌生,甚至是難以理解不可理喻。
他的腦袋現在對他而言,莫名其妙像是渾濁的、什麼都拎不出來的一灘爛泥。
左稔慎半躺在地上,半靠在師父懷裡醒過來,她的師父水囊丟在手邊,僵硬的攬著她,血紅的兩眼卻是呆愣愣的。左稔慎跪坐起來搖著他道:“師父,我好了,我沒事了,你看我,不是又活蹦亂跳嗎,你看,傷口也長好了……師父?師父?你理理我呀。”
墨公子恍若夢遊般的看著她,反手推開她,走出房間。左稔慎爬起來拍拍腿上的土,嘆了口氣,心道:除了眼神飄渺了點,什麼都沒變嘛。便心安理得的爬上床幸福的打滾,暗爽著慶祝自己重新回到師父身邊。
天氣寒冷,墨公子卻不在房間裡點上炭火之類,很快凍得左稔慎縮成個團瑟瑟發抖,滿心的激情也被凍在胸膛裡發不出來,她扯過兩三天被子一齊裹在身上,仍舊冷的打顫,不由得想起將軍府那個溫暖如春的屋子來,一想起屋子,又不由得想起凶神惡煞的公主,她並不知道公主在她倒地之後也倒地不起,想起她給自己灌不知道什麼水下去的樣子,一個打從心裡打出來的寒戰讓她覺得更冷,縮的更可憐了。
沒多久,墨公子從外頭回來,滿頭滿臉細小的冰凌雪片,也不知道去哪凍成這副模樣回來,只是站在門口不進來。房門開著,外頭的雪混著風颳進來,屋裡更加冷了,左稔慎許是溫暖的地方住久了,有些扛不住,不情願的伸出一隻胳膊招呼墨公子進來:“師父快過來,把門帶上,好冷。”
墨公子半晌才動,帶上門,坐到床邊,低著眼卻再沒動作。左稔慎想著師父身上必定是暖和的,從被子裡伸出兩隻手,攬住他的脖子拉下來,貼緊抱著不撒手,還往被子里拉扯。墨公子一言不發的由著她最終把自己拉進被子裡蹭在懷裡摟著,卻禁不住唸叨:“師父身上怎麼更冷呢?”轉念又打起把師父踹下床的念頭。
墨公子一把把她抱緊,面對面緊緊的貼著,害的原本是先下手調戲的人參姑娘一個勁兒的臉紅害臊起來。而墨公子卻木頭般的抱了再沒繼續的動作。左稔慎到底只是嫌棄他身上冰冷而已,對於師父這破天荒的親近很是求之不得,乖乖的像個不會動的土豆一樣由著他摟抱。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窩裡溫暖起來,左稔慎把頭埋在師父懷裡,安然的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墨公子卻並沒躺在床上抱著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