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的腿肚子狠踢兩腳。孟浪壓抑地叫喊一聲“唉喲”。
孟小鳳的高跟鞋放肆地敲打得水磨石地面哆哆響,將門摔得驚天動地。
城鄉結合部出租房很多,孟小鳳輕而易舉就租到了一套一室一廳外加廚房廁所的房子。
孟浪這一天,表現得十分殷勤,端茶遞水、連牙膏都擠好遞到於燦語手上。到了下午,於燦語有了精神,出門去走了一圈,回家時孟浪已煮好晚飯,燉了元子湯等她,十分體貼關懷。於燦語就是不理他,上了床,緊緊裹著床單睡在床角。
孟浪一夜沒趣,第二天仍舊早早起床,早飯、開水、熱水一樣樣張羅好。於燦語今天要上班了,前腳走,孟浪就趕到染紡廠。財務上說,廠長出差去了,要批了條才給結,問廠長幾時能回?說三五天。三人甚覺掃興。
這時孟小鳳也來了,邀約他去她租房看看。孟浪心裡想去,但腦子裡的那道陰影總是揮不去,推說金店有事,要去處理一下,各自匆匆走了。
當初開這個金店,求部長本不同意,是孟浪極力主張的。他的同學、死黨人民銀行管貨幣發行的徐處長,給他說,中國黃金珠寶市場和外國相比,基本上還是零,經過了文化大革命以後,這個行業更是一片沒有開墾的處女地,誰先開墾誰就意味著誰有大收穫。求部長的態度還沒有完全徹底放開,還以為佩帶黃金珠寶是資產階級生活方式,始終不予表態。時間才過去了一年,城裡就出現了三家金店,孟浪三番五次請誅,求部長默許。
金店迄今開張一年有餘,賺的錢不多。拿店的經理米一花說:“孟總,我們這個店太背,如果在熱鬧地段,生意肯定好。”
孟浪對米一花有一種言聽計從的習慣,但惟獨在這件事上,他雖然不住點頭,卻始終沒有行動。米一花幾次追問,他都笑笑說:“緩一下,緩一下。”其實他是怕求部長那裡批不準,繁華商業區開店固然好,但投入太大,控制在十萬元以內。有錢賺適當多賺一點為最好,目的是部裡用錢不打緊,但不宜賺得太多,否則就成了純粹的商業公司。只是求部長有一條硬性要求:就是絕對不能虧,虧了沒有錢填窟窿。
孟浪別了小鳳來到金店。米一花笑著招呼:“孟總視察來了!請坐。”另一個女服務員小周也笑著問:“喝水麼?孟總。”
孟浪瞟瞟小周,又看看米一花,心裡就“格噔”一跳,這都是兩個美人兒。小周高高挑挑的身材前挺後翹,白白嫩嫩的臉上總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米一花豐腴飽滿,面若銀盆。有一次出差購貨,晚上住在賓館裡,孟浪想洗澡了,突然想起兩張房卡全在他房裡,便扭開隔壁的房間送卡,米一花正在洗澡,那全身如同一具脂玉雕塑,白得無一絲暇疵。
好一個北方猛漢
270。好一個北方猛漢
孟浪當即血往上湧,撲上去抱住她,平常憋在心中的話就衝口而出:“肥環一枝花,我要你!”
他一陣猛搓狂揉,給米一花擦乾了滿身的水,推著她出了衛生間到床邊,米一花突然哭了,連聲說:“不能!不能,孟總,我是比你年齡大的女人,丈夫對我好,兒子也乖,又聰明,我不能侮辱他們!”
孟浪滿骨子裡的慾火頓被澆滅,他懺悔地說著對不起,給米一花一件件穿好衣服。那一晚,他們談了很多很多,米一花說其實她也很喜歡他:有文憑,人年輕,又能幹又有魄力。不像她家老武,蔫哥一個,三天不打雷,五天不下雨,擰不幹,淹不溼,磨子石也壓不出一個屁來。因此只能在老幹處當個副處長了。
好在他對人總是一副菩薩心腸,她這輩子認命當個賢妻良母。但廠裡她是再也不願意回了,紡織女工夏天那個熱,冬天那個冷,辛苦勞累是黨政幹部們都根本無法想象的事,鐵心跟著孟總幹。
米一花的男人和孟浪都在一個部裡,孟浪當時要找兩名素質高的營業員,武副處長來推薦他老婆米一花,說在紡染廠上班。孟浪當時不置可否,然一見了人,立即心花怒放,索性把另一名營業員的選擇權也給了她。米一花就帶了小周來,說是她的同事。那一晚上,他們約定:此生結成姐弟,互相幫扶,但關係只能他二人互相心知肚明,絕不讓第三人知道。
孟浪剛一坐下,米一花就指著櫃檯裡的貨盤說:
“孟總,我們是不是該增加一點花色品種了,你看,除了耳環、戒指還有啥?你到人家那些金店去看看,尤其是人家宋志召老闆那裡,那各種款式看得人眼花繚亂,生意怎麼不好?”
小周立即附和道:“是啊,孟總,你多進點貨,生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