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悉數落入他的衣領裡,滾燙的液體灼痛了他,他只是一遍遍心疼的哄道:“沒事了,以後我都陪著你,沒人能欺負你了!”
寸芯和許平君見狀都不敢上前勸說,這時侍衛問劉弗陵:“此二人如何處置?”
“凌遲,割下的餵狗,喂剩下的挫骨揚灰!”劉弗陵說完抱著霽雪走上馬車。
在馬車上,霽雪哭停了,劉弗陵卻只是閉眼抱著自己沉默,霽雪心想:莫不是方才的怒氣未消?於是小心的說道:“還好只是虛驚一場,你也彆氣了!”
劉弗陵突然睜開眼,淡笑道:“如今是不是應該先弄清我們之間的關係?”
霽雪愣了一下,這麼近的看著他真是有些不習慣,看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注視著自己,她艱難的嚥了下口水,回道:“弗陵何意?”
劉弗陵慢慢把頭湊近她的臉問:“霽雪覺得呢?”
他的鼻息一下一下溼潤著她的面頰,很快她的臉便騰的紅了,她輕輕將頭向後仰,然後尷尬的回道:“我們不就是那樣的關係嗎?”
劉弗陵伸手攬回她往後退的頭,笑問:“若我覺得不是呢?”
說完,在自己驚愕的眼神中,他的臉越來越近,今晚的他很奇怪,難道他被剛才的事情激得不正常了?霽雪忙伸手擋在二人的臉間道:“等等,你可知我是誰?莫不是被氣糊塗了?”
劉弗陵笑笑:“我知道你是誰!”說完,還未等她反應過來迅速拿下她的手,嘴唇毫不猶豫的就貼上那兩瓣只有在她睡著時才敢觸破的柔軟。
霽雪驚得大腦空白,一切太出乎意料了,誰能告訴她這一切是不是做夢?她剛想開口問他,他的舌頭就靈巧的探入她的口中,慢慢的她閉上眼睛伸手攬住他的脖子,無論是否真實只求這一刻吧。
他們二人交換著心底的熱情,這麼久以來的壓抑和隱忍如今都爆發在這一吻中,過了許久他才氣喘吁吁的放開她道:“霽雪明明心裡有我,為何要一次次欺騙我?那天那個不是夢吧?那個與我共赴雲雨的女子就是你!”
霽雪被吻得暈頭轉向的,想起那事,羞得忙把頭低下埋在他胸前道:“是我又怎樣?我也是為你好!”
她沒發現他的臉上有多憤怒,少頃才聽他冷冷的開口道:“為我好?又是為我好?你看著我內心一天天受到良心和道德的譴責,卻在日日想著把我推給別的女人?”
他猛的一把推開她後,看著她問:“你真是沒有心的嗎?要說是塊石頭我捂了這麼些年也該熱了,可是你呢?都不會難過妒忌嗎?竟然騙了我這麼久,若非我查清真相,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騙下去?”
見霽雪不回話,他繼續質問道:“還是你的心都給了別人,只是我如今倒想不透你心裡裝的到底是誰?是霍去病?李敢?劉據?還是劉賀或者劉病已?”
霽雪想起之前李禹罵她是婊/子,忍不住那股悲憤,狠狠的扇了劉弗陵一耳光,他被扇得一陣發愣。
霽雪也怔住了,看了眼扇出去的手,然後閉上眼睛沉默,終於要面對這一天了,難怪他今夜如此反常。少頃,她才緩緩睜眼道:“那你可知我的感受?你日日告訴我:你在父皇駕崩前發誓過要照顧我,我因此害怕你會知道我的身世,而我更怕自己會為你淪陷,一個為帝王淪陷的女子有多可悲你難道不知道嗎?”
劉弗陵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只聽她接著道:“可是直至上個月才得知,自己竟然連劉霽雪都不是,我只是盜了杜鵑的身體保留了劉霽雪記憶的賊!你讓我如何告訴你這些?我一直怕某天你發現秘密後,自己沒理由留在宮裡,又怕為你淪陷後萬劫不復!我想起陳皇后臨終前的交代,她告訴我:永遠不要愛上帝王,愛上了便會永遠失去自由,可是我已經離不開這黑暗骯髒的皇宮了,你能理解我的恐懼嗎?”
突然,劉弗陵似想起什麼似的,忙掀起馬車簾子吩咐道:“不回未央宮了,去上林苑!”
侍衛不解的請示:“這裡去上林苑要經過樹林,且在晚上,為以防萬一還請皇上回未央宮吧!”
自己說了一大堆後他竟然是這樣的反應,霽雪愣愣的看著他不知何意,只聽他不悅道:“朕說去上林苑就去上林苑!”
霽雪怯怯的問:“為什麼不回未央宮,你要把我扔在上林苑嗎?是不是我以後都不能回漪瀾殿了?”
劉弗陵知道她誤解了,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霽雪突然提高嗓門問:“那是怎樣?這時候去上林苑做什麼?我就是怕這一天,若是離了漪瀾殿,我能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