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奔跑起來。
她跑的太快,撞到了一名抱著東西的男子,他手裡的紙包撒了一地,霽雪忙邊道歉邊幫那人拾起紙包。
只聽那人驚訝的問:“是公主嗎?霽雪公主?”
霽雪聞言抬頭看他,只見對面的男子三十多歲的摸樣,一副鬍子拉渣的摸樣,臉上右眼下面還有一個刀疤,她疑惑的看著他。
誰知那人“啪”的跪下道:“漪瀾殿第四代龍一………石休,叩見公主千歲!”
石休?霽雪這才回過神來,他那刀疤還是巫蠱之亂的時候受的傷,自從巫蠱之亂後就換成了第五代暗衛,石休這一代的,除了他已經全部戰死,霽雪激動的扶起他問:“你怎麼還在長安?出宮後不是得離開這裡嗎?”
石休回道:“屬下離開長安了,去年才回來的,現在西市六村堡開了一家兵器鋪子,想不到公主竟然一點都沒變!”
霽雪尷尬的笑笑道:“有時間我再去找你,現在要去找我的一個姐妹,在外面喚我霽雪即可!”
石休驚訝道:“您又微服出宮了?”
霽雪笑笑忙離開了,她怕回去太晚讓許平君等太久,石休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低頭看了眼地上灑出來的藥粉,無奈的搖搖頭,真是毛毛躁躁的個性,有點像當年沒去南疆時的她了。
霽雪一口氣跑到許平君家門口,輕輕的學貓叫了幾聲,許平君才忙開門把她迎了進去,然後貓著身子帶她進了屋子,到了屋裡以後又趕緊把燈滅了,坐在黑漆漆的屋裡,霽雪笑了,想不到這樣偷偷摸摸的還挺好玩的。
許平君悄聲罵道:“有什麼好笑的,害我等了那麼長時間,就怕我離開了沒聽到貓叫倒把狗給引到門口去了,那時候看你露宿街頭!”
霽雪聞言依然低著頭偷笑,一下二人又打鬧到被子裡了,鬧了一陣,許平君求饒了,霽雪才把頭探出被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起天來,她從小的生活就和霽雪不一樣,所以她說的一切都讓霽雪好奇。
許久過去了,身旁的傳來許平君均勻的呼吸聲,但是霽雪卻久久不能入睡,大大的睜著眼睛看著漆黑黑的一片,開始思念起那個無奈的同意自己出宮的劉弗陵,這樣的夜晚他是否也會失眠呢?
在宣室殿,劉弗陵也沒入睡,福貴上前請示道:“皇上早些休息吧,接連熬夜會對龍體不利!”
劉弗陵擺擺手道:“先給我續杯,然後退下吧!”
福貴只得無奈的退下。
一份奏摺批完後,劉弗陵靠在龍椅上發起呆來,她走了才一天,可思念已開始滋長,他閉上眼睛,在心底痛苦的問:霽雪,請你告訴我,我該如何才能讓這份畸形的感情沉澱下來?哪怕讓自己忙碌起來,依然於事無補啊!
翌日清晨,因為是第一天,許平君陪著霽雪早早的就去酒樓了,見過管事的,聽完管事的交代完一些要小心的事宜以後,霽雪正式幹活了。
她的活很簡單,每日清晨後,店小二會去檢視客人結賬退了的房間,待檢視完後,會通知霽雪去收拾屋子順便換下床榻上的床單被褥等,然後把換下的拿到後院清洗,一天內如果退房的客人少或者洗好的時間尚早就去廚房打下手,她不用直接面對客人,這是許廣漢特意和管事的說好的,霽雪心底很感激。
到了井旁,霽雪提了幾次才提夠一大盆的水,許平君見狀搖搖頭道:“真是嬌貴女公子啊,你甩桶下去的時候要重一些,不然你要提幾次才夠啊!”說著示範了一遍。
待到水提夠了,水井旁有一個水潭,水潭邊有一些洗衣物用的石塊,霽雪蹲在塘邊手拿棒槌輕輕拍打床單,可是怎麼看都有些笨拙,許平君又拿過棒槌示範了一遍,待霽雪練得有摸樣了的時候,又要到做午飯的時間了,便留下她一人。
霽雪看了眼剩下沒洗的,咬咬牙起身打水繼續洗,管事的派小廝來喚她去吃飯,她也沒去,全部洗好塞在杆子上的時候,看著被風吹動著飛舞的床單,她滿意的捶捶背,然後伸了伸懶腰。
這時,洗碗的小翠端著午飯來尋她,勸道:“霽姐姐先休息一下吧,呆會又有客人退房了,有的是洗的,先把午飯吃了才要緊。”
小翠是個熱情的姑娘,管事的帶著霽雪一一認識這裡的雜役時一眼就喜歡這個笑起來露出一對小虎牙的女孩了,她才八歲就被賣到這裡,如今已在這裡做了四年。
第一天干活還算讓霽雪很滿意,畢竟是許廣漢和管事的說好的,所以一切都順順利利的,晚上才回到許平君的家,累得頭一沾道枕頭就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