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的養母,但我們會比天下有血緣關係地母子還要親。”
他用手背抹著眼淚泣不成聲,“你沒說錯,我們的確比母子還要親。我發瘋練琴的時候,你問我青春期怎麼不交女朋友;我上高中以後,你總是取笑我是學校的大眾情人,卻誰都看不上眼;我大學畢業接手公司地工作,你非說我是工作狂。自虐狂,拉著我參加了幾十場相親。我順著你的心順著你的意順著你的願望定下了一個老實巴交的未婚妻,她長得什麼樣子我根本就不記得,也從沒有關心過……”
童抱著吉他坐在被摔得有些破爛的音箱上,輕輕撥動了幾下琴絃。然後他單手從脖子上摘下一條項鍊,扔掉鏈子,只留下吊墜。那是我送他的第一個撥片。沒有想到,他竟然打了孔做成項鍊貼身帶著。“你說過你喜歡聽Forove)D》,所以我拼命的練,拼命的練……”不插電的GIBSON,聲音並不渾厚。卻是我最喜歡地那種華麗和甜美的音色,正適合Forove)D》,也最能安撫我悲傷和寂寞的心。
“後來,你送了我這把LesSupremeus……你說,它適合那首曲子。所以,它再也沒有唱響過其他的樂章。因為。只要是你說的,你想的,你要的,我都想為你做到。”童地手慢慢停止了撥動,“超越親子血緣的愛,只能是男女之愛。我也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也許是某一次貪玩回家晚了,看見你孤單單地坐在桌旁,自言自語地一邊說,一邊吃飯。對面除了我常用的那隻瓷碗外,空無一人。從那以後,我就記住,無論遇到什麼情況,我都要準時回來陪你吃晚飯。別人躁動的時候,我忙著回家做個好孩子;別人懵懂地時候,我留在家裡用練琴發洩難以言表的情愫;別人成家立業的時候,我在生意場上打拼,只想能平穩過度到由職業經理人代為管理,然後帶著你遠走高飛。哪怕什麼都不是,什麼不說,我們就那麼守在一起,過一輩子,不好嗎?”
童說著說著情緒越來越激動,他站起身狠狠地把琴砸向牆面,嘴裡嘶吼著,”可你愛得不是我,是我的父親。我只是他的影子,只是一個不倫不類的影子!!”
也許是砸了最重要地那把琴讓他再無顧及,他索性把所有琴都砸爛,砸碎,甚至想把整間屋子砸為灰燼。“你是我的,是我陪你這麼多年。誰也不能把你從我手裡搶走……就算是我的父親我也不允許!!”他瘋狂地大笑著,“對,我真傻。我們可以死啊,死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離。這輩子,還有下輩子,我都要和你生同衾死同穴!”
“笨蛋!”我大哭著痛罵道,“哪個混賬告訴你這種話的!我愛過誰我自己還不知道嗎?你愛我你就大膽的說啊,如果我能夠感受並回應,天下有什麼值得我怕的!有什麼不敢做的!懦夫!混賬!白痴!”
“沒錯!罵得好!”忽然間一個老和尚橫眉怒目,厲聲呵斥,兩眼圓睜時,倒像是護法金剛現身。
我吃了一驚,好眼熟的老和尚,有幾分像是竹林精舍的那位……還沒待我確認,老和尚就破口大罵道:“小畜生,你不守祖宗規矩。數典忘祖。居然意圖謀反,你的膽
比狗膽還大!又和這幫子滿人在一起廝混,你鬧得是意!就算這些都不提,只論你毒害親女這一條,老衲我今天就該一掌斃了你!”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用力拉扯我坐起來。霎時之間,眼前一片光明,童不見了。熟悉的家也不見了。爹爹站在陽光處氣得發抖,娘離他很遠,神色黯然,彷彿受了許多委屈和痛苦。
我開心地大叫起來:“爹爹。娘!是你們嗎?我是素筠啊!”想要衝過去,只覺全身痠軟,手足無法動彈,半分掙扎不得。叫了幾聲,突然醒悟過來,我竟是又能看見了!
只見滿屋子的人都睜大了雙眼,正瞧著自己。
“來人,把這和尚與我拿下!”爹爹冷哼一聲,“她這不是還沒死呢嗎?再說,就算死了。又與我何干?”
娘臉上地神色十分古怪,似在強忍痛楚,“老爺,不要說了。筠兒已經醒了,你這麼說,豈不是要傷得她再死過去一次。”
爹爹的臉色愈來愈嚴峻,隔了半晌。才道,“也罷,若是她應下我那三個條件,這個便宜女兒認就認了。”
孃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淒涼的笑容,說道。“第一,你定是要她手刃親生爹孃,好與血緣做個了結,也算是保全了你的名聲。是也是不是?”
爹爹道,“這個自然。她既想認回我們做爹孃,不大義滅親怎麼行?”
娘聽到此。勃然大怒道,“我教出來得女兒,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