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澤駭笑道:什麼大事,竟也值得萼兒這樣?對不上來也就罷了。
榮萼兒又流下淚來。她望著文澤柔聲道:臣妾能有幸侍奉皇上,是臣妾祖上積德。因此心中總想著必須好好服侍皇上,讓皇上開心。對不上皇上的對子,臣妾深恐皇上不怪罪……臣妾該死。只求皇上能明白臣妾心意。
文澤輕拍萼兒香背,柔聲安慰:朕自然明白。朕這段時日確實冷落萼兒。你心裡一定怨朕罷。
榮萼兒聞言,睜大一雙淚眼看住文澤,後將頭觸於胸前薄被之上。臣妾怎麼敢?她顫聲說:皇上是天子,自是不會有錯。您若不想來臣妾這兒,自是臣妾做得不夠好,哪裡敢怨皇上。若臣妾真有那種想法,便是死上一萬次也不冤枉。
文澤聞言大是感動。萼兒……他叫著她的名字,臉上既憐且愛。他長嘆一口氣,輕撫她又黑秀髮。
朕的萼兒真是個小傻子。他說。他柔聲道:愛妃既有如此心意,朕又怎麼捨得讓你去死?萼兒抬起頭來,一幅庭前梨花初帶雨模樣,她楚楚動人地說:可是皇上,臣妾仍沒對出您的對子。
文澤越發覺得她嬌怯怯招人憐愛。他將她半抱至懷中,笑道:怎麼沒對出來?萼兒剛才不是自己對的,“一池一萼一片心清泉石頭上流麼”?萼兒聞言知道文澤取笑自己,她臉一紅,嬌嗔道:皇上您取笑萼兒。
文澤亦是一笑,輕輕親吻她面。站於硃紅木門外的我見狀自知不用進門,心中長嘆著轉身而去。迎面頂著微有寒意的風,我與春菱一路無語。
小姐快別往心裡去,春菱勸道:宮中原本是這樣。
嗯。我點頭。我幽幽長嘆道:都說榮貴人嬌柔,如今才知她口才竟如此之好。
春菱道:皇上畢竟是皇上。在這宮裡憑你是天仙,也得順著他的性子才討得了好。我道:只不知榮貴人是否真心喜歡皇上。
姐姐,我問春菱道:榮貴人常年佩戴麝香於身,你認為她是什麼目的?
春菱想一想,說:奴婢想法,要麼她不知那是麝香;要麼她並不想生皇子;要麼她準備在身邊讓別人懷不上孩子;要麼……她或者是被別人種了麝香而本書由87book。com提供下載不自知?我笑道:姐姐說得有理,這幾種可能性確實都存在。
我們說笑道,走近處小樹林。我們聽見,樹林深處傳來一女子低低飲泣之聲。我與春菱對望一眼,走過去看時,卻是萼兒禮的貼身侍女小紅。春菱問她所為何事,她又一個勁地搖頭不說。
小紅一見我面,突然睜大眼睛。我怕。她看著我說。她渾身顫抖,還是說:我怕。我與春菱見狀再次對望,兩人背心均是一寒。我柔聲道:妹妹別怕。告訴姐姐們,此次是否有人害你主子?莫非,榮貴人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別人推下去的?
這,小紅一怔。她猶疑半響,方才低聲說道:不錯。她不敢流淚,只哽咽道:當時,我正陪在我家主子身邊。我親眼見有人從背後推我們主子下水。主子落水後,一路過的太監立時下水去救。我正驚慌叫喊,突然手被人扣住。那人在我耳邊說,告訴你家主子,次此只是小教訓。若下次她再心向著柳荷煙——只怕便沒這樣好運。
衝我而來?
我心中又是一驚。我問小紅:你看清楚是誰沒有?這麼大膽?剛才為什不稟
奏皇上?小紅低聲道:主子不讓說。主子怕花萼樓的人再遭其它不測。
我微微詫異,復嘆道:也就是榮主子,太過溫馴老實些個。
春菱問:那個路過救了你主子的太監,可知在哪處當差?小紅猶疑半響。她用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說出三個字:錦繡宮。
聞言我頭頂如有驚雷滾過。
我早知榮萼兒入宮不久便為良妃拉攏,實不想她今日竟為良妃竟反手相害。又覺榮萼兒可憐,暗暗慚愧適才對她妒嫉。
而小紅這裡,春菱一番好言相勸,終於說服她回花萼樓去。
春菱怕我內疚,又來勸我說:那主子此舉並非衝著小姐,她原是衝著皇后娘娘。
她說:那主子一向喜歡剷除異己,見皇后娘娘侍小姐好,早認定您是皇后娘娘的人。因而榮貴人與小姐交好,她便覺得這是對她的背叛。
回憶良妃先前舉動,果然或明或暗有衝皇后而去之意。難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想,為什麼柳荷煙不知,難道我原來坐於井中麼?只是,良妃又憑著什麼想封后呢?雖然文澤寵愛她,但立皇后之舉,非是家事而是國事。論家世背景,她遠遠無法與懿孝皇后相提並論。況且皇后深得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