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夜除夕,咱們向皇上進獻什麼春賀才好?
春賀是宮人對新春賀禮的簡稱。每年除夕之夜,近臣與已為天子臨幸的繽妃們均要陪天子守歲,向天子進獻春賀,以示臣子對君主祝福,因而蓮蓬有此一問
我想了想,淡淡笑道:皇上什麼沒有,隨便找一件象樣的吉祥物呈上也就是了。
蓮蓬隨跟我多時,知道我的性子不愛譁眾取寵,便也不再多說.
雪越下越大,天地間從飛珠走玉直接變成了徵棉拉絮。今兒這麼大的雪,應該沒有訪客罷。我心內暗想,一時閒著無聊,又令小鶯為自己梳一個那年最時興的靈蛇髻,自己對了菱花同銅鏡,淡掃了蛾眉,拿出一小盒胭脂,用小指輕輕挑起放在掌內化開,抹於雙頰與嘴唇之上。
我回過頭,朝眾宮人展顏一笑,我看見滿屋宮人呆在當場,他們真是的呆了,連文澤進來也無人查覺。我突然見他,羞得滿面通紅,忙起身,見禮,一面迎上去伸手拂去他肩上雪花,一面命小鶯去小廚房暖酒端來,又輕聲滇笑道:皇上,這樣大的雪,您怎麼想起過來?您也不讓外面宮人通傳一聲,倒讓臣妾沒能及時接駕而失禮數。
文澤笑道:還沒怪煙嚇看脫,定你個驚駕之罪呢,煙兒倒先怪起朕來。我詫笑道:臣妾嚇著皇上什麼?
他笑道:煙兒這一打扮讓月舒涼為天人,可不嚇著朕了麼?
我臉又一熱,低了頭去只不理他,他卻笑道:煙兒,今夜你獻給朕的春賀,英非就是你自己麼?
他一面說,一面低頭向我唇上吻去,我忙紅著臉躲開,輕笑道:臣妾窮得緊,也送不起什麼厚禮,只怕今日會讓皇上失望。
文澤笑道:朕正是知道煙兒沒錢,因此想著打扮得天仙似的,賣身給朕抵當賀禮。朕可不是上門 收貨來了麼?
他說著,牢牢捉住我,才包我進懷中,我又羞又笑道:同姐姐產期就在這幾日,皇上有空,怎麼不多去陪陪同姐姐?
文澤卻定不依我,壞笑道:同兒產子,確也能算是給朕的賀禮,煙兒若真貧窮而又不肯賣身,倒不如跟同兒學學如何?
我又氣又笑,嬌滇道:皇上又頑皮了,臣妾可真拿您沒一點法子。也就在你這裡這樣。文澤說,他寵溺微笑,他伸手刮我鼻尖,將我擁入懷中
天色漸暗。
李福在門外稟道:皇上,時辰已到,恭請皇上移駕豐和殿。
文澤攜我手一同坐進黃色暖轎。我們暖暖地相攜了手,一路含笑行至豐和殿裡。大殿中仍然又香又暖,燈火通明。眾嬪妃近臣已齊集其中,皇后一身大紅宮裝,帶領著良榮德三妃及十幾名妃殯坐在一處。大家見文澤來時,全部站起立恭身行禮。我被他牽著手,在眾人的迎接之中,深感不安,想掙脫他手迴避,卻被他捉得更緊。不安中,我觸到皇后一雙冷眼,以及她嘴角不易察覺的一絲笑意,心中更冷。文澤卻牽我的手一路至他身邊坐下,他笑著說:母后去了蓮溪寺禮佛,慧兒就坐在朕身邊罷。
我正想推辭,突然看見群臣之中坐著父親與大伯父定遠侯二人,因礙著宮中規矩與二老很長時間沒有見一面,後來又出了母親那件事,更是不敢提出回家省親― 現在一見之下,心頭端的是感到無比親切。為了他們… … 我便也不再多說,含笑向上謝了皇恩,入座,用眼光朝父伯處微笑示意。
一時絲竹聲起,君臣把酒言歡。
我突然心中一動,不由舉目四望― 卻哪有文浩身影?自己也覺思想奇怪,便笑了一笑,低了頭去吃酒,在嘴角浮出一個微微自潮的笑容。
不多時,群臣獻禮獻賀。也有獻珠寶的,也有獻奇石的,也有獻繡品的… … 再看我大伯父獻的,卻是親手繳獲的西託大汗頭盔,而父親的春賀,是他親手畫成的一幅《 錦繡山河》 長卷。
文澤十分歡喜,笑道:柳家兩位愛卿一文一武,素有清官美名,現所獻賀禮費財不多,卻很合朕意。月關得臣子如此,幸何如哉?
薛相國忙站起身子,躬身道:君明才有臣賢。陛下英明,隆泰江山必會千秋萬代,江山永固。
眾人紛紛隨和,舉杯歡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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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嬪妃們相繼進獻春賀。輪到良妃時,她立起身向文澤笑道:臣妾有份特殊賀禮獻給皇上。
她說著,走至大殿中間,輕拍雙手。絲竹聲再起,她突然褪去外面銀灰色長毛罩衣,露出銀光閃閃一件玫紅色金銀絲線繡花的珍珠舞服。樂曲聲起,良妃向文澤拋去一波眼波,便舒展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