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橋一巴掌狠狠拍在那偷兒後腦勺上,“那人是我師父,老鬼也是你敢叫的?”
說完心裡卻把顧黎從頭到尾連帶從遇到她十年來的舊賬都翻出來罵了個遍。那偷兒連聲應不敢不敢,另外兩個也再討饒命,以橋根本沒放他們三個在心上,收了勢,揀了錢袋拎起那偷兒問他口中的老鬼跟他約在什麼地方。
“那老……啊,尊師父神通廣大,說自會暗中監視,還囑咐若有不測就叫我早早逃命去吧,留得小命在,再找機會就是了。”
以橋聽到這又一陣牙癢,心中將釘著顧黎名字的小人又碾了二三十個來回,手上掐得那偷兒直叫喚,最後還不免低聲咒罵一通以洩此憤,這才撇了一眼他們三人叫他們滾吧。臨走還敲了剛才冒人出來的小門,果不其然剛才的大嬸一直躲在門後瑟瑟發抖,以橋把剛才兩人落下的刀遞過去,告訴她拿去換幾個錢壓驚,大嬸也不明所以掐捏著刀柄勉強收下,只是更著急地一面道謝一面抽笑著關門。
守衛打扮的兩人早就飛也似的跑開了,卻只剩那偷兒撲了撲身上的土,起身跟在以橋身後,只是還沒跟出兩步
就又被以橋瞪在了原地。
“女俠就讓我跟著你吧,”那偷兒嬉皮笑臉地嗤了下鼻子,“剛才掂了掂女俠的錢袋,我估計女俠稍想在筱州吃點好的住得好些也多半撐不過半個月的。反正我還得找尊師父開鎖,就算我沒順來女俠的錢袋,在遇到尊師父之前,把女俠養得白胖些也算一件功勞嘛。”說完又撇了撇嘴搔了搔頭,一臉流氣。
以橋想都沒想就要開口拒絕,那偷兒卻又搶白道:“就算女俠不讓我跟著,我也還是得悄悄地跟著女俠,”他比劃了下手上的手鐐,“大不了,女俠吃飯我看著,女俠睡覺我守著,女俠要洗澡換衣服——”他說著小心翼翼地撇了一眼以橋,正碰上以橋冷似冰山的眼神趕忙縮了回去,“女俠洗澡換衣服我就背過身,等女俠換好了洗好了繼續跟。”
出乎他意料,以橋倒沒有立時噌起火來,只是不屑地冷道了句:“就算我錢少,就憑你,”以橋示意了下他手上還帶著鐐銬,在誰看來這都十分限制一個偷兒的前程,“又能拿什麼來養我?”
一道陽光綻在那偷兒的臉上,以橋看著他故弄玄虛地把手緩緩伸進自己的上衣,再拿出來在自己面前展開的時候,裡面已經放著本該在自己身上的斑淚靈石。小傢伙在那人掌心的撥弄下還挑釁地跳了跳,那偷兒隨後無比自豪地在以橋面前勾起了嘴角,雪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再後來出乎意料卻在情理之中,在筱州喧鬧的街頭,某不為人道的小巷裡,兩聲脆亮的巴掌聲利落地響起隨後又淹沒在鼎沸的鬧市中。
此時的顧氏掌門正在以橋口中那群臭屁老頭中某個的後院裡,悠哉地釣魚。理所當然地,顧氏掌門為這項沒有意義的排遣增添了一條絕佳的意義——把釣魚變成一項賭局:先釣上魚的人輸,但賭局必須在有人釣到魚後才能結束。
同意這場賭局的是另一個臭屁老頭,他對於這場賭局的意義是把籌碼規定為贏的人可以調戲對方的各牌夫人,當然,顧大掌門沒老婆,允許徒弟頂上。
剛才還在以橋手下討饒的冒牌守衛之一此時已出現在後院中,向自己的主子覆命,順便向一旁的顧大掌門告一狀,說他們家的以橋姑娘打人了還罵娘了。
顧黎撇著嘴搖頭晃尾表示意料之中,旁邊的正牌主子卻起鬨要聽罵了什麼。
手下之人回憶起自己被燒了衣服心中略有鬱悶,卻是自家主人吩咐,只得答道:“那丫頭嘟囔來著,說‘死老頭,有種你三個月別露頭,三個月都被讓我逮到!三個月後等我回濯洲賣了院子散了夥,看你下半輩子在哪混!’”
當正牌主子的臭屁老頭在那邊一聽就噗嗤笑了開,道顧老頭這蹭吃蹭喝的習性看來是哪家也沒避諱,顧黎卻拾了粒米粒大小的石子揹著身正彈中那手下眉心,嚷著“丫頭我喊可以,卻也是你叫得的?”心裡卻癢癢得尋思著那丫頭氣急敗壞的模樣,卷著鬢角垂髮又偷笑了好一陣。
只剩那手下揉著微紅的額頭心裡賭氣,今日一遭算是徹底壞了對顧氏一門的印象。“說什麼顧氏秘術御四行冷傲孤高不近人情,我看是這小的刁、老的饞,真是好不正經。”
作者有話要說:明日繼續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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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在下,鬱處霆(上) 。。。
以橋花了兩天的時間鋪墊了夜探鬱氏家門,儘管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進門。自幾年前他對那個鬱氏家主鬱觀解留下了個為人峭直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