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呢。
“主母,那個、那個。”金慶低垂著頭,緊張的摳著手指頭,支支吾吾的。
“跪著吧,等我出來再說。”奉珠用頭髮絲想想也知道他要說什麼,想來是被寶慶指點過了的,就寶慶那一張嘴,死的也能被他說成活的,黑的也能說成白的。還是讓這金慶跪一會兒吧,讓他長長記性。
“是。”金慶應著。跪在廊下不敢抬頭看奉珠,緊接著,他便聞到一股股香風向他拂來,衣香鬢影,一個個身著素色綾羅的丫頭姐姐們從他身前走過,還伴著美美的飯香。
金慶略略抬頭,便見著了他未來的嫂子,錦畫,他微微張了張嘴巴,心裡感嘆道:嫂子真漂亮啊。哥哥真能幹,往後他也要找一個和嫂子一樣漂亮的,不,他要找一個比嫂子還要漂亮的丫頭做妻子。
錦畫知道這金慶,想著畢竟是寶慶的弟弟,便落後幾步,輕輕踢了踢金慶,道:“老實跪著,一會兒王妃出來,多給王妃磕幾個頭,誠心誠意的,記住了沒?”
“記住了,嫂子。”金慶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呸,誰是你嫂子。”錦畫臊紅了臉,腳步微微凌亂,忙趕了上去,走到第一排丫頭上,和綠琴並肩站在一處,隨著奉珠往書房中去。
許只是對賬查賬的事情,沒有什麼隱秘,書房的門大敞著。
裡頭很寬敞,由兩座鉸鏈八扇屏風阻隔成了三塊地方,正堂的位置上,設有一個紫檀木的桌子並椅子,一身黑緞袍子的李姬陽正低頭寫著什麼,因是在孝期裡,不論是主子還是奴僕都穿著樸素,頭上身上並不見明豔的色彩。
左邊置了四張桌子和椅子,寶慶、珍慶、珠慶、銀慶都在,尤其是那排在寶慶之下的珍慶,一手算盤打得啪啪響,手指在算盤上動作如飛。
看得綠琴對他佩服不已,沒想到這位二管家正經的時候是這樣正經,一點也不見平時調笑小丫頭的輕浮了。
錦畫也瞧著了,她略略含笑的往後面一看,便見這些抬著食盒的小丫頭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四位大管家,恨不得黏上去呢。
寶慶正要把核對完的賬本遞給珍慶,讓他算出總收益,無意間瞧著地上多出來的影子,寶慶朝著奉珠作揖拱手。
見那一排青春靚麗的小娘子們到了,寶慶心內明白,識趣的悄悄把另三位管家領出去。
奉珠擺手,讓這些春心萌動的丫頭們去隔壁房間為那三位管家擺膳,伺候著用膳。
她自己捧了一盤荔枝走近李姬陽,但見他正捏著一支玉管狼毫在宣紙上行雲流水的記錄著什麼。
他的眼睫毛濃且密又長,在聚精會神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的,臉部線條又冷硬著,這讓他看起來特別的冷肅。
可奉珠知道,他只是對著外人的時候才會那樣冷漠自持,讓旁人不敢直視他,臣服在他的威壓之下,在臥房之中,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壞著呢。
“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完了。”奉珠的影子打在他落筆的宣紙上,他嘴角微揚,眼睛不抬便如是道。
“你這幾日好忙啊。”奉珠有些幽怨道。
“這不是月末了嗎。你耐心等一會兒。”他手上不停,一邊翻著賬冊一邊記錄。
“總要吃飯吧。你等一會兒再弄嘛。”奉珠站在他對面,故意擋住外面射進來的陽光。
一片暗影投在宣紙上,他一心二用,說了一聲“乖”像哄孩子,可手上還是不停。
“好,等你一盞茶的功夫。我以為你不用上朝了就沒有那麼忙了,沒想到,你還是這樣忙。”奉珠咕噥著。
把荔枝放在桌子上,拈起一個開始慢慢剝皮。
“我把這顆荔枝剝好的時候,你就要停下來,聽見沒有啊。”奉珠嘟著紅唇,抬眸睨著他。
“好。”他隨口應著。
奉珠瞪了他一眼。三兩下把荔枝殼剝了,啊嗚一口塞到自己嘴巴里。
可他還是下筆如飛,不見有停下的意思。
奉珠生氣的擰著黛眉,一把奪過那賬本抱在懷裡,不滿道:“用膳了!”
“快點拿來,只還有一行字就寫完了,晚上帶你到曲江上玩,你乖一點,放下食盒就回去吧。”李姬陽把手伸向奉珠,嚴肅的看著她。
“你說話不算話!不給!”奉珠把賬本藏在身後,低頭把果核吐在他的手心裡。
李姬陽冷沉的臉繃不住笑了,他站起身逼近奉珠,又道:“拿來。”
“不給!”奉珠笑著後退,繞著桌子轉。
李姬陽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