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有什麼話公公儘管說就是。”王福全聽了迴雪的話,臉上略帶欠意的看了看岑梨瀾,岑梨瀾此時又把毛筆握在手裡,對王福全此來倒是絲毫沒有興趣。
王福全開啟了小太監剛呈上來的梨木雕迎春花木盒,只見裡面是層明黃的方布,再開啟明黃方布,一隻翡翠玉鐲子通透明亮,在這大白天裡,側面依舊發著幽幽的寒光。王福全把木盒又一次遞到迴雪面前道:“這是先皇賜給皇上母妃的,因皇上母妃去的早,這個玉鐲子皇上一直小心的放著,如今太后的六十大壽就要到了,皇上心想著鬱貴人剛進宮,怕是拿不出什麼讓太后喜歡的禮物,所以才讓奴才把這翡翠玉鐲子送過來,到時候鬱貴人就可以來個借花獻佛。”
迴雪聽了心想著:太后因阿瑪曾阻止其當先帝的皇后,所以一直記恨在心,如今她的六十大壽,莫說是一個翡翠玉鐲子,便是一尊翡翠玉菩薩,也難保就能合太后的心意,但見是皇上讓王福全親自送來,嘴裡只好道:“謝皇上的一片好意,勞公公又跑一趟。“岑梨瀾此時已讓可蕊拿了十兩的一塊銀子來,欲交到王福全手上當茶資,奈何王福全擺了擺手道:”岑小主未免太不瞭解奴才了。雖說奴才在宮裡當差是為了錢財,但不是奴才的錢財奴才一個子也不要,再說,奴才跟納蘭侍衛……“說著又自己輕輕掌了下嘴道:”奴才老了,說話也顛三倒四,小主們別見怪,現在小主還未得皇上寵幸,這儲秀宮的分例也不多,小主們還是留著銀子度日子吧,奴才告退。“說著,便又給迴雪同岑梨瀾行了禮,轉身出了門,叫上門口守著的小太監,一同出了儲秀宮向著養心殿去了。
岑梨瀾見王福全回去,便端過迴雪手裡的木盒子,一隻手把那翡翠玉鐲子拿在手裡轉著道:“這麼好的料子樣式,送給太后,唉,也太可惜了些。”
“皇上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又送了這玉鐲子來?”迴雪見岑梨瀾端了盒子,便又欲回書桌邊去寫毛筆字,岑梨瀾忙把鐲子小心放在盒子裡,另一手拉住了迴雪道:“寫那字有什麼用,聽說宮裡為了迎接太后的壽辰,裡裡外外忙翻天了。內務府那邊已經請了戲班子,雜耍,說書的,還有什麼各王公親貴這些天也你來我忙,宮裡熱鬧著呢,呆在這儲秀宮多無趣,出去轉轉吧。”
“我可不想去,萬一遇上阿哥所那一幕,皇上又大發雷霆,多給為情。”迴雪笑了笑道。
“就你鬼機靈的,阿哥所裡,你不是讓皇上轉怒為笑了,我現在是知道了,你啊,就是引而不發,你的心思,哄皇上,那是足足的。”岑梨瀾笑著道,一邊對正沏茶的煙紫道:“好好給你主子收著,過兩天要用的。”煙紫聽了,放下手裡提的茶壺,走到岑梨瀾面前,小心翼翼的捧了木盒往內室去了。
岑梨瀾跟迴雪各自拿著帕子用來遮擋儲秀宮外刺眼的光線,只聽得腳下的旗鞋踩在青磚鋪就的小道上噠噠的響著,煙紫放好木盒,關好房們,便也急急的追了出來,兩人在前面走著,可蕊煙紫緊緊的在後面跟著,不一會兒,便到了暢音閣前面的涼亭,待走近時,只見這涼亭依水而建,風吹過時,水面波光粼粼,偶爾有蜻蜓飛過,落在湖裡的荷葉上,不免讓人覺得如詩如畫,迴雪跟岑梨瀾也有些累,便坐在涼亭裡搖著帕子,聽著嘩嘩的水聲,倒是暢快,剛坐下還沒一會,便見儲秀宮的一個面熟秀女帶著自己的婢女也匆匆而來,到了涼亭後給迴雪和岑梨瀾行了禮,便也坐在一邊。
“妹妹是叫劉佳人吧?”迴雪問道:“記得進宮時,皇上曾吟一句詩叫:佳人自?玉花驄,翩如驚燕踏飛龍,怕是就說的你呢。”迴雪道。
叫劉佳人的秀女聽了起身又行了禮道:“難得貴人還記得。”
“這熱的天,你從哪裡匆匆而來呢?走的一頭是汗。”岑梨瀾見劉佳人的婢女衣袖裡露出一截繡布,像是繡著鴛鴦戲水,卻又看的不大真切,想不通為什麼一個婢女外出時會把繡布放在袖裡,於是問劉佳人道。
“啊……是承乾宮裡榮妃娘娘這兩日覺得清閒,皇上不是批奏摺便是由繪貴人陪著,便叫我去她宮裡坐坐,還說我們聊的來,把她前些日子繡的鴛鴦戲水送給我了。說我手巧,這布到我手裡可做貼身衣服或是鞋面,這不太后壽辰要來了,我想給她老人家做雙繡鞋。”劉佳人笑著把繡布從婢女袖裡扯出來,放到迴雪手上。
岑梨瀾心想:這秀女說話倒也實在,只是用這鴛鴦戲水給太后做鞋,怕是不太好看吧。又不想擾了她的興致,也只好點頭笑了笑,並未說話。
迴雪拿著繡布看了看,這鴛鴦戲水倒是像畫在上面的,可見榮妃的繡功絕非一般,只是榮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