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寫張休書扔到他臉上,理由是‘不養親兒,為富不仁’,而且還要索賠贍養費、撫養費、精神損失費和青春損失費。”
一個多月相處下來,我在“神仙”面前已經不再說那種文縐縐話了,現在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還時不時的蹦出幾個現代詞語,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他好脾氣地不問,我就當他理解了,誰讓他不懂得“不恥下問”呢?只是有時候,看著月白風輕的他,再看看自己“婉約不足、豪邁有餘”,我算是真正理解了“雲泥之別”這個詞。心裡那個慚愧啊,罊竹難書。
“呵呵呵——”“神仙”又很不“仙氣”地笑了,我想他是聽明白了我剛才的話。
第二天,帶著劉媽和小軒如約去了雲雁堂,然後隨著“神仙”去了他說的那家店鋪。鋪子就在兩條大街的十字路口,地段很不錯。面積也挺大的,有樓上樓下兩層,還有個很寬敞的後院,有好幾間廂房,院裡還有口井,讓小軒取了桶水上來試了試,水質清甜,非常不錯。
店鋪原來開的是家客棧,樓下後院全都是房間,就一樓是客人吃飯的地方。我對這個房子很滿意,房主因為有急事,急於脫手,所以最終談定是八十兩銀子買下,劉媽說這個價格買這麼大的房子,還是很便宜的。雖說一開始聽到八十兩我也是覺得很便宜,還是受原來觀念的影響,總以為買房子起碼也得花上一二百兩。不過一想到劉媽的工錢,一個月也就三錢銀子,不吃不喝也得要花二十年才能買得起這個鋪子,這麼一比較,感覺比現代社會的房價也沒便宜多少。
房子算是買下來了,簽了契約拿到了房契地契,接下來就是安排裝修招納夥計諸如此類具體又瑣碎的事情。仍然是“神仙”幫的忙,他推薦了一位據說是在京城大酒樓也當過幾年掌櫃的人物,姓柯,四十歲不到,看上去就很精明能幹的樣子。“神仙”說是他的朋友,原來做過很多年的酒樓掌櫃,前兩年才被他請到他的“雲雁堂”做事,現在我店裡比較需要,就推薦他先到我店裡來。我一直以為“神仙”只是個醫術高明、雲遊江湖的大夫,沒想到“雲雁堂”居然還是他的產業,聽說規模還不小,除了總鋪設在京師順天府,其它象河南開封府、山西太原府、南京應天府等均與杭州一樣,設有“雲雁堂”的分鋪。
自從聘請了柯掌櫃以後,我那事實上一直沒著沒落的心終於慢慢安定下來。一開始準備開這個酒樓,唯一感到有信心的也只是周大伯的手藝,至於其它,完全是憑著一股子熱情,甚至還做好了失敗的準備。原來計劃是三百兩銀子的投入,買房子花去了八十兩,餘下的二百二十兩我一併交給了柯掌櫃,現在主要是他在負責安排店鋪的相關準備事宜。柯掌櫃不虧是專業的“職業經理人”啊,因為懂行,所有程式也是熟門熟路,安排起來也是井井有條。
雖然我也想發揮一下我現代人的作用,提一些能體現現代先進管理理念的做法和一些能體現時尚風格的標新立異的裝修設計,只是說了幾條均被柯掌櫃理由充分地駁回了,讓我很受打擊,也就沒好意思再提諸如“發放貴賓卡”、“招聘女服務員”、“舉辦酬賓活動”等等穿越人開酒樓的必殺手段。沒辦法,人的觀念是有時代侷限性,而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是很固執的,要在短時間內改變是不太可能的。在現代人看來能夠接受並且頗為推崇的方式,換個時代往往是行不通的。
雖然受了點打擊,我還是不得不承認,柯掌櫃提議的裝修風格以及有關的操作流程看起來要更適合一些。接下來我索信就完全放手讓柯掌櫃去全權安排,自己回到梅苑繼續陪我家佑佑曬太陽背唐詩,只是每隔幾天去轉轉,看一看裝修進展。
有時間就跟周大伯討論一下選單,我其實還是分不太清楚,我曾經吃過的哪些菜到底是從明朝就有的傳統菜還是明朝以後出現的新菜。所以把我記憶中吃過的特別有印象的一些選單例出來,拿給周大伯看,哪些是他熟悉做法的菜,餘下的我就給周大伯描述,大概是哪些哪些材料,色澤、味道是怎麼怎麼樣的,是炒的煎的炸的還是煮的。然後周大伯就根據我提供的一些線索,再加上他本身多年的經驗,短短一個多月,到也摸索出十幾道新菜來。請了柯掌櫃和“神仙”過來嘗過,都說是以前沒有吃到過的,很新穎。最後酒樓選單定下來,除了江浙菜和川菜外,還有一欄特色菜。我讓柯掌櫃先挑兩三道先推出,以後每隔一個月再推出其它新的,不要一次性全列出去。這個建議柯掌櫃到是接受了,讓我小有成就。只是後來一想,大概我不這麼說,柯掌櫃也是會這麼做的,象他這麼精明的生意人,又豈不會考慮到這一點?想來又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