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想數落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幾日原本心事重重難以排解,這會兒工夫心情一忽兒高一忽兒低,倒終於被胡攪著逗樂了,病容也消了兩分。
早荷看著喜不自勝,狗腿地在後頭為傾瞳加緊著披了件衣裳,“童若也還沒好全呢,這個暖和點。”
從此,淮西王王府就多了一個小大夫。小大夫長得伶俐可人,見人就笑,那眉眼甜蜜得能化了人的心。剛開始幾日還有點單薄的模樣,等到養好了身子,王爺又存心放任著,這小小王府簡直關不住她的折騰。
餘簫還是病體纏綿,兩日後與小大夫書房長談一次之後,小大夫待他更是精心得不得了,每樣用藥都細細篩選熬製,可惜餘簫的病還是不見太大起色。
這天春光淡撩,草香青青。
傾瞳悄沒聲息地端藥進房——白日天裡,餘簫兀自倚坐在床邊,閉目數著串佛珠喃喃輕念——心頭不禁一嘆:唸佛有用,這世上善男信女不都上了西天,怎會有那麼多枉死的孤魂野鬼?不過他猜出你可能是官府在尋的失蹤的紹淵人,還肯開誠佈公囑咐你日後小心。萍水相逢得到如此真心相待,杜傾瞳你還在猶豫什麼?
不由垂眸低喚了一聲,“王爺!”
餘簫聽聲便自收了若有若無的愁容,睜眼目光和然,“童若來了,藥煎好了?”他伸手去接那熟悉的青花葯盞,卻吃驚地瞧見傾瞳將藥一股腦兒潑進了外頭的花圃。
“王爺,童若要告辭了!”
餘簫的手,不上不下的僵在了半空。
其實救人之前,他從未想過那個滿身泥濘的人是這等驚豔的絕色。而這段時間以來,她扮著男孩子不提自己的身份和去向,他也就不問起。只因自己幼時就經歷了一番大變,相信各人總有不可言的苦衷。
他不過看她搗鼓著把早荷的髮式換成兩隻朝天辮,逗得滿府的人樂不可支;看她把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