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火攻心而已。我和那拉氏商量著是不是能找宮外的名醫來看,那拉氏苦笑:“宮外的名醫哪及得上宮裡的御醫?皇上的病要是再不見起色,只能叫薩滿法師來跳大神了!”
七月半,胤祥進宮來看胤時突然提起一個和尚,叫什麼迦陵禪師。胤雖然病的迷迷糊糊的,卻執意要見他。胤祥當天就把他帶進宮了。那拉氏似乎認識他,很恭敬的向他行了禮,我第一次見,覺得這個看上去年紀很大、臉上卻沒什麼皺紋的老和尚有些恐怖:他的眼神彷彿能看穿人心。我被他看的心裡發毛,頭越垂越低。他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姑娘不必害怕。老衲見姑娘愁眉已解,孽債已還,以後有享不盡的福分啊!”
我狐疑的看著他:“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姑娘心裡明白,不需老衲重複了。”他湊近我道:“姑娘是不是很疑惑自己為什麼不會老?那是因為你不屬於這裡的原因啊!”
我驚得目瞪口呆,僵硬的看著他幫胤把脈。那拉氏不懂我們說什麼,也不關心,只是一直不停的問:“皇上怎麼樣?禪師有辦法嗎?”
“福晉不必著急,皇上的病並無大礙。如今又有天賜良機,老衲能使皇上的身體比以前更強健!”迦陵禪師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睿智的光芒:“只是需要姑娘的一點心頭血!”
我心裡慼慼然,忐忑不安的問道“什麼是心頭血?”
“就是姑娘你心口的一滴血啊!”
我皺眉:“為什麼要我的?”
迦陵禪師轉動著手中的佛珠輕聲道:“姑娘自己也知道你和其他人不同。你是癸亥年八月十五生人對嗎?這心頭血是用來做藥引的,要姑娘心甘情願獻出,不知姑娘可願意?”
我不知道八三年是什麼年,八月十五倒是對的。以前我參加過義務獻血,每次四百CC,現在只不過要一滴,又是為了救胤,我怎麼會不願意的呢?見我點頭,迦陵禪師笑道:“那好,我這就開方子。姑娘每日兩次用銀針刺破胸口滴一滴血在藥中,連續七七四十九天即可……”
聞言我差點暈倒,四十九天,每天兩次,豈不是要戳九十八針?那我胸口還不成蜂窩啦?迦陵禪師開方子,飄飄然去了。我額上冒出豆大的冷汗,忍不住對那拉氏道:“他是不是巫醫啊?真要按照他說的做嗎?”那拉氏苦著臉到:
“迦陵禪師不但精通佛學、擅長看相、醫術也很高明,為了皇上,就委屈你了!”
照著方子服了半個月,胤的病果然大有起色。我們都瞞著他取我心頭血做藥引的事,只是我以他身體不好為由,不再和他住在一起。每天兩次的銀針取血雖不是很疼,也扎的我齜牙咧嘴的。想一次擠多些也不行,因為血要新鮮的。那拉氏疼我,每天給我進補,只補得我流鼻血才作罷。
雍正元年八月十八日,孝恭仁皇后梓宮自壽皇殿發引,送往景陵。雍正元年九月初一日,葬聖祖仁皇帝於景陵,孝恭仁皇后拊龍入寶城。期間我一直隨侍在旁,一是胤要求,二也是為了他的藥引四十九天還沒到,我還得見天戳自己兩針。
胤自景陵回來後,身體大有起色,在西暖閣住了兩日後搬到了我的寢宮。第一天晚上他忙到三更還不睡,我怒道:“我這是臥房,不是你的書房,要辦公回你的西暖閣去!”他似乎吃了一嚇,猶豫道:
“還有一點,讓我看完吧……”
我心疼道:“身體才剛好了點就熬夜,你就不怕過勞死啊?”
“什麼是過勞死?”胤很好學。
我氣極:“就是勞累過度而死掉!”
他笑道:“你放心,我以前都是這麼晚睡,習慣了!”
我抬高嗓門道:“我的心頭血白給你喝了!給我還來!”
他皺眉道:“什麼心頭血?”
我一把扯開衣襟:“你自己看!我可是戳了九十八針的,好好的面板都戳成蜂窩啦!”
胤大驚失色,右手哆嗦著覆了上來:“這是……怎麼弄的?”
我有些難為情的拉好衣襟:“還不是那個什麼禪師,說要用我的心頭血做藥引,每日兩次,連服四十九天。不過他也確實有本事,我覺得你是好多了呢!臉色也好看了,都有精神熬夜了。”
胤也若有所思道:“我最近是覺得精神好多了。迦陵禪師是個得道高僧,他開的方子雖怪怪卻及有效。只是苦了你!”他心疼的摟我入懷:“疼嗎?”
我笑道:“不疼。只是你該如何讓報答我的救命大恩呢?”
他眼神一暗,語氣曖昧:“以身相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