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瑪移入大內發喪。”
“你急招十四回京?”胤礻我面帶喜色:“是不是皇上遺詔要傳位給他?”
胤冷冷道:“不知道,我沒看過遺詔。你們先進去吧,我還要去找老五回來。”
其他皇子沒有異議,神色各異的進了康熙的房間。我呆立在走廊下,直到天亮了,宮中的人來接大行皇帝梓宮回大內,我才被桂林帶了出去。上了馬車,我只覺得頭痛欲裂,眼睛也睜不開了,蜷縮在車裡沉沉睡去了。
一覺醒來,只覺得渾身疼痛。我吃力的下了地,一時有些發呆:這房間不是祥喜宮,也不是以前呆過的任何一個房間:地上鋪著地毯,床是黃色花枝梨木的。一道屏風隔開了床和外室。我繞過屏風走出去,外間有精緻的梳妝檯和圓桌靠背椅,都是黃花枝梨木,梳妝檯上的鏡子是少見的玻璃鏡子。鏡中的我披頭散髮,神色憔悴,目光迷離……突然間我猛的醒悟過來:康熙殯天了,我這又是在哪裡?棄雪呢?手伸進內衣一摸,我鬆了口氣:那道遺詔還在。我撫摸著遺詔,上面的字有些虛浮和潦草,下面蓋著康熙的大印和玉璽,短短几十個字,我讀了一遍又一遍:
“五品女史錦瑟,服侍朕數年,盡心盡力,忠心不二。朕龍馭上賓之後發還其家,任何人不得抗命。”
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我連忙把遺詔仍舊貼身藏好。門開了,站在門口的竟然是穿著孝服的鈕鈷祿氏,她手裡拿著個托盤,大概是給我送吃的來了。見我醒了,她欣喜道:“起來了?我讓人備水給你沐浴……”
“這是哪?”
她似乎愣了愣,繼而笑道:“要不先吃點粥吧?”
我高聲道:“這是哪?”
“這是雍王府……”她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把托盤放下了,拉我過去喝粥。我沉著臉往外走,她一把拉住我:“別出去……皇上讓我看著你……”
“誰?”我冷笑:“皇上不是殯天了嗎?哦!你說的是雍王爺吧?他真等不得,這麼快就登基了?”
“妹妹你別這樣!”她小心的關上門:“昨日隆科多大人已經宣了先王遺詔,聖祖皇帝傳位給雍王爺,我們自然要稱他為皇上了。”
我眯著眼睛看了她一會,開口問道:“棄雪呢?”
她張了張嘴道:“不知道……”
“那皇上呢?”我故意加重“皇上”兩個字,她有些尷尬:“皇上不在,這府裡只有我和你在,其他人都給大行皇帝守靈去了。”
“我也要去。”我起身往外走,她攔著我:“你不能出去……”
“為什麼我不能出去?他憑什麼關著我?”我怒極,推開她往外走,無奈兩天滴水未進,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靠在門上喘氣。鈕鈷祿氏扶我進了房間,輕聲道:“你先吃點東西吧。待會我差人去問問能不能把棄雪帶來看你。”
“棄雪在王府嗎?”我眼前一亮,她點點頭,小聲道:“快吃吧。”
我小口喝著粥,覺得身上暖了,肚子也不再那麼難受。一連喝了兩碗,我放下碗匙道:“現在能把棄雪帶來了嗎?”
“我……”鈕鈷祿氏的話還未出口,便被門外的喧鬧聲打斷了,我剛站起身,門被“碰”一聲撞開了,門外站著一身素縞的年氏,她的臉色鐵青,兩眼冒火的直盯著我。鈕鈷祿氏攔在我面前道:“側福晉有事嗎?”
“你讓開!”她走進門。咬牙切齒的指著我罵道:“你這賤人、妖婦!害了我的孩兒一個又一個!現在竟還登堂入室住進王府來了!”
我冷冷的注視著她不說話,她欲衝上來,被鈕鈷祿氏攔住了,她叫罵道:“你敢拉我?你是什麼東西?竟敢攔著我!”
我沉聲道:“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死了兒子又死女兒,還不知道要積德嗎?”
“賤人你住口!”她躍躍欲試著要上來撓我,門外聚了一堆丫頭太監,進來把她拉開了。年氏尖叫道:“把那賤人給我打出去!”
太監們面面相覷,遲疑著不敢動手。年氏叫罵道:“我的話也不聽嗎?快給我把這不要臉的女人趕出去!!”
鈕鈷祿氏大聲道:“皇上有令,任何人不許來打擾錦瑟姑娘,你們快把年側福晉帶回去,免得皇上知道了發怒。”
幾個丫頭聽了,畏縮著上前拉年氏:“側福晉,您有身孕,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心頭一陣厭惡:這女人還真能生,去年剛生了一個現在又懷上了。鈕鈷祿氏見我臉色不好看,不聲不響的收拾了碗盤出去了。不多會兒又進來叫我去沐浴,我想起了那個浴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