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這是擔心月兒呢!”我不著痕跡地替爹解除困境,這溜鬚拍馬本是我最為厭惡的事,只今日情況特殊,實是無奈,我也只能睜眼說瞎話,誰又能說,這不是語言的‘藝術’呢?
“瞧這丫頭多機靈,這會兒哀家沒做成無理潑婦,反成了溺愛成性的老嫗了,就這丫頭解語花般的性子,哀家倒是想看看你能驕縱到哪去,便是真被慣上了天去,哀家也給你頂著,如何?”太后笑看著我,說道,依稀溫婉的臉上漾動著異樣的神采。
“太后,這可使不得,使不得……”爹忙不迭地說道。
一時間,我們這邊愉悅的笑聲漸濃,讓旁人看得眼紅,卻獨有一人除外!
“母后,兒臣還是讓張泰扶您去席上坐下吧!”冷淡的口吻毫無喜色,天昊仍站於一側,淡然得沒有表情,我瞬間捕捉到太后溫和的眼中一閃而逝的愁緒,這兩母子的關係很奇怪!
“好吧!”方才還很有精神的聲音現出一絲無奈,太后隨即被身後那位叫張泰的老太監扶向了宴席,高貴的身影竟有一絲難掩的落寞。
我沒心思尋究箇中的怪異,只是單手撫了撫隱隱作痛的額頭,暗歎:這酒還真不是可隨意沾得的東西!這一點倒是古今皆有的明訓。
爹孃已隨著太后回到了宴席的座位上,我轉身,並不打算因剛才的小插曲而放棄四處走走的想法,抬步便朝側門外跨去。
“你要去哪?”
突兀的男聲,讓我邁出的腳步徒地一頓,驚異著,他怎麼還沒走,我望向站在幾步外的天昊,門口一盞宮燈氤氳的燈光照著他的臉,帶著一抹玩味的色彩,讓我心生排斥,彷彿自己是他掌中一個有趣的玩具一般。
“稟皇上,民女沒見過大場面,今日有幸得來皇宮,想四處走走,皇上該不會介意讓我觀賞一下您的地盤吧!”我挑釁地回道,明明自己並沒有這個意思,可是,面對著這個男人,一想到就是他擾亂了我們一家人平靜的生活,我就忍不住火氣。
“那是當然,剛好朕也想清靜一下,不如同行,順便也為水小姐做個嚮導。”這個男人簡直霸道到不知風度為何物,和風的溫柔簡直不能相提並論,也不問我是否應允,便徑自越過我走了出去,雖然早想好今日定要找機會與他獨處,把事情說個清楚,可現在這個情況仍是讓我很是氣惱,感覺就好象被他牽著鼻子走一樣,我——不喜歡被動!
我站定在原處,恨恨地看著那個狂傲的背影,許久,怕是接收到我的怒視,他回過頭,佯裝訝異地看著我,“如何,水小姐,難不成怕朕吃了你?”那該死的笑又邪邪地掛上了嘴角,洩露了他惡意的本性。
我冷哼了一聲,冷著一張臉,揚起高貴的頭,大無畏地跨步跟上,走過他身邊時,瞥都沒瞥一眼,無視越過。
激將我?!我還怕了不成?
長長的走廊,黑黑的庭院,夜晚中的皇宮竟是一片死寂,就只有那廊下的幾盞孤燈顫巍巍地搖曳著昏黃的光暈,卻更顯冷清,空虛的讓人心慌,就象一個迷宮,站在其中的人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該往哪走。我不懂,這樣一個冰冷荒涼的地方,為什麼還有這麼多女子想盡法子要入住其中,渴望在這裡佔住一個小小角落,最終卻什麼都沒有得到,卻失去了最美好的青春!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其中,身上的酒意已被驚醒了大半,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身上的白衣被微風輕輕吹動,冷不丁地激起我的一陣寒意,下意識地用雙手環住雙臂撫了撫,感受到衣裳下的戰慄,四月的夜晚還是清冷了些,我暗歎,可即便如此,我仍不願回頭。
我知道,那個人一直跟在我的身後,看著我!
在一片庭院中我止住了腳步,不想再繼續,因為這四周死一般的安靜,以及這安靜下暗湧著的權利計謀!
庭院很僻靜,也沒有燈盞,空氣裡暗藏著淡淡的桃花香,藉著微弱的月光可見一棵桃樹在綻放著最美的光華,這是個談話的好地方!不用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卻絲毫不妨礙彼此的坦白,我滿意地點了點頭,不為其他,只為我實在是不喜歡那熟悉的臉上掛著那陌生又刺眼的玩味,只為此刻,我更懷念那個如清風般繾綣的笑!
“你在想什麼……”低沉冷酷的聲音在這沉寂的庭院顯得分外清晰明亮,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在想什麼,笑得這麼眷戀?”天昊重複了一遍,語氣裡的溫度聽起來卻似更冰冷了些,聽了他的話,我下意識地撫上臉頰。
笑?!我在笑麼?我心一暖,嘴角不自覺又勾出一絲輕笑,原來,光是想起,已經能讓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