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娘不用怕,想來那汪元直大概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咱們敬坤宮的人不是好欺負的,所以來請罪了。”
向景景聽了玉蘭的話,似還有些疑慮,於是又將那雙充滿擔憂的眸子看向了站在門口的王志定,似乎在問他的意見。
王志定從向景景的表情和眼神中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於是也安撫她道:“娘娘若不想見,奴才這就去把他打發了。只是敬事房的人打了小云子,這件事卻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那該如何辦?”向景景聽王志定這麼一說,立刻順著他的話問道。
王志定低頭思索片刻,方答:“這件事情便交給奴才去辦吧。”
向景景自然是要表現出求之不得,於是連連點頭:“嗯,你去辦吧。”
王志定便告退離去。
玉蘭經過剛剛的一幕,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她恍然大悟道:“娘娘,莫不是這次小云子受傷的事情,是太后……”
“應該不是。”向景景搖了搖頭:“若是太后吩咐人做的,汪元直不該這麼快就過來請罪。楊德如在宮中多年,跟他的人不少,這次小云子會捱打,大概是楊德如手底下的人乾的,而王公公之所以開始旺生問他意見的時候不說話,大概只是想順勢試探一下我。眼下見我這麼膽小怕事,他這才決定出手來解決這件事的。”
皇上又來了
“這麼說來,咱們剛剛如果有所動作,太后該是對咱們更加提防了。幸虧娘娘您英明,想來經過這一次,太后對咱們的戒心應該會放下了。”玉蘭說著,一臉後怕。
向景景卻搖頭:“太后對咱們的戒備,永遠都不會消除的。只是好在除了上次處理楊德如的事情我顯得衝動了些,這些日子,我的表現還算規矩,所以太后的視線暫時不會落在咱們敬坤宮上。”
畢竟,她此時只有六歲啊。誰又會真的將一個六歲的娃娃放在眼裡呢?
太后現在對她的戒備,也只不過是出於習慣而已。
她到底只是太后手裡的一枚棋子,太后自然是希望能牢牢將她掌控的。
當然,這後面的話向景景是不會說出來的,玉蘭跟在她身邊這麼些年,雖然在宮裡也見識過不少事情了,但是到底是一直被欺壓,所以也沒有太多的心機,有些事情,她或許還不如小春子看得透徹,跟她說太多,也只會惹她憂慮。
屋外,小宮女端著熱水進來,玉蘭服侍著向景景洗漱完畢,就將她抱上了床。
向景景睡不著,索性躺在床上看書。
玉蘭則坐在一旁的小榻上,做起了針線活。
屋子裡突然變得安靜下來,唯有燭火燃燒的動靜時不時響起。
屋外,天已然全黑,月亮如同剛梳妝的新娘,俏生生的立在天邊,潔淨明亮。
向景景看著古代的文字,不多時便覺得有些頭昏腦脹。
放下手中的書,她伸了個懶腰,準備睡覺。
玉蘭見狀,立刻起身,將房間內的燭火開始一一吹滅,安置她就寢。
就在向景景躲進被窩,把自己捲成個春捲準備安歇時,門外突然傳來一串腳步聲。
“又怎麼啦?”向景景一聽到響動就覺得頭皮發炸,看來今天註定不是個平靜的日子。
玉蘭將最後兩盞燈保留下來,轉身走到門口,開啟/房門,便看到小皇帝穿著明黃色的中衣,帶著一棒子宮女太監從前面走來,小臉崩得緊緊的,眉頭皺成一團。
“皇上,皇上,您還是隨奴才回乾御宮吧,皇后娘娘這會子應該是睡了,”小皇帝一路向前,身後的太監一臉焦慮的勸著。
小皇帝卻彷彿沒聽到,只一個勁的往寢宮這邊走了過來。
向景景躺在床上,卻已經是聽到了那太監的聲音,她頓時內心一震,不明白小皇帝這又是抽什麼風,大晚上的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跑來找她。
“娘娘,皇上來了。”玉蘭見狀,轉過頭朝向景景彙報。
“聽到了。”向景景一臉哀怨的答著,又開始找衣服穿。
小皇帝的身影很快就衝進了寢房內,看到坐在床上手忙腳亂穿衣服的向景景,他立刻轉過身,將自己身後跟著的那一班子宮女太監全攔在了門外:“你們給朕呆在外面,不準進來。”
侍寢
玉蘭立刻上前給小皇帝請安:“皇上萬福,不知這麼晚了,您來找皇后娘娘,所謂何事?”
“去給朕衝一碗熱果茶過來。”小皇帝看也不看玉蘭一眼,一邊自己脫鞋子往床上爬去,一邊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