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偷什麼見鬼的布雨幡!”。
“既然沒偷,你們敢讓我搜?敢對天發誓,身上並無這龍主法器?”。
“……”。
“不說話就是承認偷了,承認自己是賊呢!”。
“沒偷!今日小爺還真就不信了!你耍嘴能耍走小爺!話不說清楚小爺哪也不去,就在這和你耗!”,裴少玉竟坐地上,並褪了靴。我聽得頭大,但那布雨幡是潤書偷得,如今便是被冤,想我們也不該賣了人家。
只可惜瞭如今便是生了憑多張口,便也辯不清了!
於是就瞧雲少海,不成想人家竟慢條斯理飲酒,全然不在意,再瞧陸少卿,一張臉也不活泛,興許見我瞧他,便輕輕搖下頭,末了才輕聲道:“錦繡姑娘興許累了,不如小坐片刻吧”,言罷又從袖裡掏出一方白帕,認真鋪地上,道:“如今地氣涼”。
我瞧著那方帕子,心裡便有了暖意騰著,又心疼著帕子沾了塵土,想這方帕子曾被他貼身帶著,必染了仙氣,想必也會有了自己的心思,莫不是也如我一般,思及此便覺皆是天涯同路人,就趁他垂首功夫,悄悄將它小心收起又貼身放好,末了方挨著他坐下,坐下了又生怕離得近驚到他,挪兩步再回一步。只覺得今日也虧得有了這抓賊的真君,再瞧那解元郎,眉目竟都順了眼。
解元郎等了又等,見我們都不急,竟似乎吃不準,也不妄動,只是木杵杵的立著,若不是那張臉又是青又是白,我便以為他是塊石了。
只是,若論,我也是不知怎會突的都不急的,可陸少卿既然讓我歇,我便歇。
而裴少玉湊我耳邊悄聲道:“學著點吧,痴兒。真當小爺這麼好鬥氣呢!這事有蹊蹺!小爺經歷的風浪多了,如今這叫攻心計,他越急咱越不急,兩軍交戰鬥得不是誰人多,就是要他精氣神耗盡自亂陣腳,到時抓了他,不怕他不竹筒倒豆子”。
“何苦這般費事?怎的就不使個法術生擒了他,還不是一般道理?”,我問。
“勝算太少,跟你說句真話,我只有仙眼,一旦交起手來又不能用眼皮夾死人家,而那死酒鬼你更不用指望著,他沒成仙法力失了太多,至於大師兄,才不會輕易與人交手呢!人家是以理服人。而且沒看大師兄那眉毛都擰成疙瘩了麼?他能掐會算,我尋思著,這事還有變數,你就好生等著吧”。
我便再瞧那解元郎,想是初出茅廬羽化未久,果然似已沉不得氣,惱惱的,恐不知我們底細,又對手下兵將無有信心,便覺著以一敵三實在難勝,也只好靜觀其變,偏雲少海最會氣人,那酒不但飲的綿長,到了後來竟哼唱起:“便是那紅塵萬丈,不過醉一場……”,氣的解元郎更沒了沉穩,跳開腳罵:“你們這幾個賊,竟如此不知廉恥!靈山的臉面算是被你們丟盡了!”。
“瞧,沉不住氣了吧”,裴少玉嗤嗤的笑,那聲壓得低低的,偏一張臉笑開花,“多謝,靈山的臉面還不勞煩您操心”。
“誒,靈山的事與我無關,三界六道哪個不知,我如今已不是靈山人了”,雲少海終不再灌酒,淡淡著接一句。
“真有臉說,你不是靈山人!你那點事真當誰都不知道呢!”解元郎僵僵地笑,“明明第一個成仙的就該是你,結果被罰當了鬼差,還以為自己多拽!”。
“咔擦”。
我循聲望,竟見雲少海手裡的葫蘆生生被捏碎,那張半陰半陽的臉上硃砂更豔:“你再敢說一句,我就殺了你!”。
“觸到痛處了吧!你不想讓人知道我偏要說!”。
“你說說看!”。
“你想讓我說,我還不想說了呢!”。
從未見過兩個大男人像孩子般吵來吵去,雲少海平日不是如此,卻不知解元郎捏了他什麼痛處?
我就瞧裴少玉,他竟也收了平日嬉笑嘴臉,再看陸少卿,他便輕聲道:“錦繡姑娘還是不要知曉為好”。
我閉緊了嘴,心裡有了事,又在一旁觀得煩了,便想著如今這樣終究不是個事兒,若要打索性早些打,打罷便上路,若不打幹脆便放張桌子,連帶著這幾十兵將同飲共斟,哪那麼許多時辰好耗。
“鬼的攻心計!即便他惱了死了,還有這許多兵將,一人一口吐沫也輕易將咱們淹死了!既然早晚要死,何苦這麼個死法?又何況,我並未看出有何好變數!”,我便道。
“怎麼開口便生啊死的?”。
正僵持著,就聞一道脆生生音兒,那東海十公主遠遠的駕雲趕來,興許是趕得急,胸/脯還上下起伏得劇烈,